“刚去看冰箱,家里菜可能不够。”杜君棠瞧见那目光,随口解释道。大概碍着电梯里人太多,怕扰着别人,杜君棠压着嗓子在说,无端温柔。
江帆听这话,立时殷切地望向杜君棠。他没问出口,眼里却分明写着:可以多待会儿吗?真可以吗?
兴许是江帆这眼神太有趣,杜君棠没忍住,别开目光,悄声地扬扬嘴角。
杜君棠拿下巴点点自己手里那袋东西,头也没点个,只朝江帆挑挑眉。
——你说呢。
“还行。”这话说得极小声。
江帆只觉身体里那颗心脏愈发不听话,他慌得想哆嗦,垂下目光,没去看杜君棠。
杜君棠收回手后,心跳好不容易正常,江帆又无端失落起来。
“走吧。”杜君棠用手里购物袋撞撞江帆腿。
江帆跟在杜君棠后面,像只耷拉着耳朵小狗,仍旧不说话。
电话,就在公寓大门口排行道树下找到人,杜君棠正用鞋尖踹落叶堆玩儿,手里拎着个购物袋。
落叶在杜君棠脚边扬起又落下,杜君棠歪着脑袋,双眼睛盯着鞋尖。
这又是不样杜君棠。
江帆站在边看,连迈步子都忘。他就这看着杜君棠,心口那股子又疼又痒感觉再度蔓延到四肢去。
江帆感觉寒风吹得他鼻尖都酸,他猛吸两口气,冻得上头,下子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江帆进门先惦记着换鞋,站在玄关
杜君棠听着身后闷闷脚步声,忽然有些烦躁,却寻不到源头。他头也没回,准确无误地抓住江帆“颈托”,点儿不客气地拉着人往前走。
“这是人都冻傻?”
杜君棠手劲儿挺大,江帆没个防备,上身都给拽得前倾,下子把他从那些又酸又累赘情绪里拽出来。他直晃脑袋,说没有没有,机灵着呢。
电梯里塞五六个人,加上他俩,空间已然相当局促。江帆紧挨着杜君棠站在角落里,两人面对面,胸膛和胸膛差不到十公分距离。
江帆恍惚能听到擦过他耳畔杜君棠呼吸。他眼睛没别处去,干脆盯着杜君棠手里购物袋看。
他忽然觉得寒风里杜君棠离他有点远。
刚出门时还着急见,到地方反而迈不动脚。江帆由衷觉得自己越活越怪。
杜君棠转头看见江帆时,眼里闪过些许讶异,他朝江帆走去,皱起眉头问:“怎傻站着不动?”
江帆感觉眼睛湿得厉害,还用力眨巴两下想蒙混过去。他难得骗次杜君棠,清清嗓子才说:“……刚到不久。”
杜君棠瞥江帆眼,没接这话。他拿指节蹭蹭江帆鼻尖,眉头皱得更深:“就这冷?”手蹭是鼻尖,眼睛看向却是江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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