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心倏地被松开,恢复活力砰砰乱跳,像只生猛野物。似乎有团团云裹住他,软绵绵,飘悠悠,要把他往天上送。
人定是有些痴,才会为江纵随便两句话感到飘飘欲仙。
齐家父母都不定能将他儿时模样记得清楚,但他点儿都不怀疑江纵在说假话。
“记得以前这家医院装修挺西式,这几年才换新装修。”江纵问他,“要进去吗?”
进去肯定是要进去,齐向然来这趟便是想以当事人身份来查查当年那些资料。但因为医院资料室装修前几年漏水,二十年前纸质档案早已损毁。连警察来查这事时候都没能找到太多资料,导致足足用三年时间才把另个孩子找回来。
大手紧紧攥住,泵血功能失效用,血液没循环,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窘。
这话说得太容易引人遐思。电光火石间,齐向然脑海里剧目已经上演无数个版本,他见过江纵至少三个女朋友,没听说哪个怀过孕啊……不过他女朋友如果真怀孕,自己又从何得知呢,江纵从来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事,生下?没生下?天哪……要是江纵有孩子……
“那时候你跟个猴子差不多。”江纵望着医院屋顶,屋顶后面是缓慢飘动云,他眼睛里有不明显笑意。
齐向然光顾着在脑子里演大戏,对江纵这话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啊?”
“皱巴巴,”江纵乜他眼,继续往下说,语气淡淡,“客观来说,不大好看。”
他们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从医院出来,路上陆续下班回家车已经多起来,太阳倒还没有落山,齐向然靠在车窗上,盯着窗外往后飞逝街景,心想现在除问死活都不开口倪辉,或许用什办法都查不出施语凤这个人。
“吃中餐吧。”江纵看眼反光镜里齐向然侧脸,阳光将他颌骨线与脖颈间分割出片沉默夹角,“前面有家私房菜还不错。”
齐向然满不在意地点头
这回齐向然听个明白,他仍然有些紧张,根本忘记计较江纵说他不好看这话,屏着呼吸问:“来过不少次……是因为你经常来看?”
“不是经常要来。”江纵想到什,很轻地皱下眉,“是任蕴秀。她常来看向阿姨,偶尔会带上。”
任蕴秀是谁,齐向然回想很久才想起来——他觉得奇怪,无论江纵骨子里是个怎样人,他待人处事尤其对女性,从来都是副很绅士模样,他怎会突然这样称呼他妈。
齐向然肩背僵直,心有余悸地问:“那时候你才六七岁,能记住这些?”
“为什不能?”江纵反问他,看着他,以贯居高临下,他说,“不光能记住,记得还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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