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推测没错,当他转身濯毛巾时齐向然睁开眼,果然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不算太大空间,任何点声音和动作都很近很清晰,他不由得想到昨晚江纵把他送回房间对他说晚安样子,心脏扑通跳起来,好像自己干坏事。
“陈家那位投家红酒馆下月初开业,请们去坐坐,想去吗?”江纵把毛巾挂起来,又给齐向然挤牙膏。
别信息齐向然没来得及分析,“们?”他只听到这两个字,时间有些怔忪。
江纵回头,挑眉看他,“和小狗崽儿,”他把水杯和牙刷递给他,“不是们吗?”
说这话时江纵眼睛里带着点促狭,那张总显得超越本来年纪般成熟沉稳脸上好像终于有令人感到鲜活东西。齐向然接过牙刷,跟他对视着,似乎有些无言以对,他不可避免地回味起昨夜吻,感觉脸上热毛巾给他带来温度迟迟未褪。那种不真实朦胧感,像微醺梦样。
看眼烟灰缸里那截烟,撇撇嘴,奇迹般没跟他顶回去,他转头,视线在江纵身上转:“你今天要出去?”
江纵看眼时间,差刻十二点:“下午是要出去趟,怎?”
齐向然没说话,垂下眼睛,似乎心下在暗忖什。
“走吧,先洗脸刷牙。”江纵先往卫生间走。
齐向然手上伤不方便碰水,昨天他起床洗漱时没注意,打湿绷带,险些弄得伤口发炎,江纵给他换药时瞧见,便不让他自己洗脸。齐向然跟在江纵后面,目光会儿停留在江纵身上,会儿又打量卫生间,最后盯着逐渐腾起热气水池发呆。
当然在清
江纵拧把濡湿热毛巾,又抖开叠两叠。温热触感覆上脸之前,齐向然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下巴微仰着,像个等待家长安排乖小孩,江纵顿动作,注视他微微颤动睫毛,问:“今天这乖?”
齐向然掀开眼皮睨他眼,几秒钟时间而已,毛巾上热气把他下巴都熏得片润湿,他语气莫名地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不配合你你说不听话,配合你又嫌太乖,怎这难伺候?”
这话说得倒挺冲,但江纵听完却是笑,避开他脸上伤处,动作不轻不重地,还顺手照顾他颌线和耳后乳突。
昨晚他也是这给齐向然擦,但那时候齐向然脸上只有小绵羊似乖巧温驯,没有现在这副满脸透着那股疲惫和心神不宁。他想或许是因为昨晚发生事情让齐向然感到不适应,当然这种不适应是心理上——有些人在终于得到自己直想要东西时,会有种茫茫然惶恐、难以心安,如果他在短时间内没有熟悉好角色转变,便要无意识露出来些无所适从。
年轻人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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