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慕皱着眉头，正想打断他
胡言，却听段胥笑着说道：“然后在
七岁这年，被绑架
。”
贺思慕拍他后背动作便停住。
段胥继续道：“胡契人绑架，以此威胁父亲与他们交易情报。当时党争正是最你死活时候，父亲不仅没有答应胡契人，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有这样
个把柄落在丹支手里。所以他对胡契人说，他们绑错人，他们绑走根本就不是段家三公子段胥。段家三公子被送回岱州老家陪伴祖母。”
“那个被送回岱州三公子，才是假段胥。”
“胡契人被骗过去，他们以为绑错人。便趁机逃走，在丹支流落街头……然后
他在天知晓漫长时间，他所经历切已经融入他骨血之中。
段胥沉默会儿，对她说道：“刚刚十五师兄临死前，对说……你也是怪物，你逃不掉。”
贺思慕没有回答，寒风凛冽里，段胥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慢慢说道：“有时候不知道，是伪装成疯子常人，还是伪装成常人疯子。”
贺思慕轻轻笑声，有些不屑意味。她终于伸出手去放在他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拍。
“你倚着全天下最不正常家伙，说是什
鬼话呢？”
他个子比她高，却弯着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粘稠鲜血沾满她衣襟，额头贴着她脖子上冰冷皮肤。
他把全身力量放在她身上，像是把自己命系在她身上。
“你这是做什？”贺思慕也不推开他，只是淡淡地问道。
“是不是不正常。”段胥低声说道。
贺思慕知道他在说什，便道：“杀红眼，也能算是不正常？”
段胥安静片刻，突然轻轻地笑出声来，他不知死活地伸出手去搂住贺思慕后背，爽朗而安然地说：“说得是啊。”
贺思慕拍拍他后背，好整以暇：“少蹬鼻子上脸，放开。”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
段胥并没有听话地放开她，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仿佛打开尘封门扉样，他在她耳边平静地说道：“叫做段胥，外祖父是有名文豪，出生时他正在看春生班戏，便就着戏文里封狼居胥给起名。外祖母是前朝长公主，家是三代翰林，南都段氏，在南都长到七岁。”
又来。
杀人会让段胥兴奋。
直到刚刚贺思慕才意识到，她曾在战场中看到过段胥仿佛压抑着什眼神，他压抑正是这种兴奋。
他似乎有过长年累月里大量杀人经历，以至于杀人对他变成兴奋诱因，诱使他陷入从身体到精神亢奋状态，难以自持。
或许从心底里他是渴望杀戮。
这种杀戮曾经取悦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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