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绣文明白这番苦心,双手握着拳,拼命使自己镇静下来。
“就从那天晚上说起……喔,正确地讲,是早上。十三年前那个凌晨……这当然对您来说很痛苦,但是,必须如此。”梁秉俊说。
“梁先生,什都可以告诉您,反正是不仁不义没脸没皮女人。只是,所说细节,千万别让老夏知道!”卜绣文说。
“他点都不知道吗?”梁秉使问。
“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想知道。他对说过,可以服侍你身子,其他事,原谅,做不。老夏能做他都做,他是个好人。”
大滴眼泪沿着卜绣文脸颊流下来,粉妆被冲开道透明小溪,露出惨白肤色。
“夫人,保证、永远不会向您丈夫吐露个字。”
梁秉俊到卜绣文家中看望,关切之外,更主要是亲做调查。
夏践石上班,佣人把客人接进来之后,就到厨房堡滋补汤去。卜绣文因知道梁秉俊来,穿着家居服,安坐在沙发上,甚至还化淡妆,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虚弱。或者说,她竭力想显得切如常。
梁秉俊把束半开鲜花放在床前小几上。“夫人,您好。别看它们现在不是很美丽,但过上两天,所有花骨朵都会大开,那时就会好看。”梁秉俊说。
“想不到,们在这种情形下又见面。”卜绣文说。虽然魏晓日已向她作详尽介绍,她仍然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方式,会见女儿逝去病友儿子,现在业余侦探。
梁秉俊微笑着说:“们有缘啊。”
梁秉俊话坚实平稳。
“好……那们从何说起呢?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那个男人……”卜绣文刚擦干眼泪,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淌下来。她从未这样感到自己孤苦无依,甚至超过十三年前。
“也不知道。”梁秉俊说。
卜绣文露出失望神色。“那……”
“别着急。你不知道和不知道加起来,们就可能知道他是谁。”梁秉俊开个玩笑,松动下紧张气氛。
卜绣文说:“想你会帮助,是不是?”
梁秉俊很郑重地点头,切尽在不言之中。
卜绣文下子热泪盈眶。她仿佛看到那个苍白而老迈女人,在半空中慈祥地俯视着他们。
“已经把这次怀孩子打掉,这是丈夫亲骨肉。可怜老夏,这是他惟孩子,真正孩子。可是,狠心把他孩子杀死……是个坏女人……”卜绣文不知从何说起。先从骂自己开始吧。
梁秉俊充满关注地看着卜绣文,表示深深地理解她内疚和哀伤。这种神态使卜绣文放松下来,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会用世俗眼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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