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留学那几年,也见识过不少,如今文化开放,政策也允许同性可婚,但世俗偏见根深蒂固,不是一日可以从根拔除,像你父母这样的人社会上大有人在,甚至更极端地抵制团体也存在,你们未来走的路有多难,你们应该提早地预见。”
周建昆在用切身的经历和远见给二位打一个预防针:
“比起同性恋,我更喜欢学界里用的’酷儿’这个词,酷儿的身份不再像同性异性那样二元对立,酷儿们为不同的性别、弱势族群发声,还会争取共存。我知道这还只是一个理想的身份状态,但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有一天,技术能帮助打破身份的桎梏,破除生殖的限制。虽然,可能还需要很多辈人的努力。”
周建昆慈爱地抚着周椋的发顶,“这个世界的包容度或许还有所欠缺,但你们可以做先锋的人。多给你爸妈一些时间,别怪你的妈妈,我知道因为这个
本走不到今天。
他很愧疚,刚才竟然真生了爷爷会以演艺事业为要挟阻拦他和许灼在一起的念头,周家人或许会,但爷爷绝对不会。
周建昆给两位小辈亲自盛了米饭,“我周建昆的孙子,在哪一行做不出个人样?阿椋你如今没让我失望,是因为你的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我相信你的选择,就跟我当初相信你从艺一样,而且你奶奶当年的糊涂事,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你们小一辈的婚事,我不插手。”
周椋抢过勺子,要给爷爷盛饭。
许灼的鼻头有些发酸,他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小的时候也是对他多有疼爱,如果一直在世,也绝不会坐看在爸爸去世后,家产被亲戚稀释瓜分。
周建昆叹了口气,“你爸妈一直瞒着我,因为我年纪大了,生怕我知道了你的事后受不了。可你突然从家里搬出去,三年都以拍戏在剧组为由不回家过年,偶尔回家见我也挑你父母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再怎么老眼昏花,我也知道背地里肯定是出了问题。”
他拿出手机,点了点屏幕,“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最近我让助理在网上搜一下你的消息,总是能看到小许同学相关的字眼,我稍微往深了想一想,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开接受不了的事,倒是你的父母,犹在镜中。”
周建昆身为长辈,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一生顺遂、简单,而周椋选择了这条道路,他难免不会忧心:
“爷爷很敬重的一位科学家,被誉为计算机之父——图灵先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奠基之深难以言喻,但他情感上的遭遇却令人唏嘘,他也是一名同性恋,在那个年代被认定为性颠倒行为,被迫进行了化学阉割。所以同性恋在过去,会被认为是一种疾病。”
周椋和许灼放下筷子,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