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行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早就知道爷爷不对劲,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但是每次和他对视,就看得出他眼里什都没有。三年前,他过世,爸把他遗物收起来,放在家里
记行看着地板,“还行,暂时不能上班。”
季沉蛟:“猜到为什来吗?”
记行默然片刻,点头,“嗯。”
“你爷爷记克,是多起命案参与者,他在日记本中记录他‘救下’犯罪分子。”季沉蛟很耐心,“从4-2那起案子开始,这些犯罪分子要被杀,要成为目标,要成为凶手。”
记行身体僵直,放在膝盖上手逐渐握紧。
记行在不安中惶惶不可终日,自车祸之后就没再去上班,记家人每天都会来看他,送点营养餐,顺道宽慰几句。但暂时失去工作,封闭在狭小环境中,行动不便,使他精神状态更差。
季沉蛟敲门时,他正蜷缩在沙发上哭泣。
在猫眼中看到是警察,记行哆嗦着后退,但季沉蛟沉稳视线似乎又给他破开牢笼勇气。这样日子,他实在是受不。
打开门,他毫无精气神地站在门边,像是终于放弃,沙哑着说:“你,你有什事吗?”
凌猎没跟着上来,在楼下瞎转悠,季沉蛟也没带执法记录仪,没开任何录音录像设备。他开门见山,告知自己不是以警察身份前来,让不让自己进去由住在这里人决定。
季沉蛟将他切反应收入眼底,“后面两起案子已经侦破,但第起,也就是发生在4-2那起……”
“不是!”记行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头,“知道爷爷是个疯子,继承他血脉,也是个疯子!但没有杀人,不知道刘意祥是谁杀!”
“现在你说任何话都不会成为证据,向你保证。”季沉蛟把没有开录音功能手机放在他面前,“你需要倾诉,却无法向你家人倾述,可以当你倾听者。”
记行抬头,双眼通红,“你真,真不会抓?”
“抓人需要证据,证据取得需要程序正义。”季沉蛟说:“你也看到,今天只是作为个普通公民,来与你聊天。”
记行眼里流露出惊讶,手紧紧抓着扶手,低头,肩膀轻轻颤抖,像是在经历激烈挣扎。
“你进来吧。”记行说,“不用换鞋。”
季沉蛟还是穿上鞋套。鞋套是刚才凌猎给,这人竟然随身带着鞋套,上回在刘玉纯家门口,凌猎也翻手就是双鞋套,非要往屋里挤。
这是套小房子,室厅,结构和季沉蛟现在住相似。记行已经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抗拒,局促地倒杯水,“坐吧。”
季沉蛟问:“你爸说你出个小车祸,身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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