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停车坝里,一辆辆车正带着人下山,另外还有十多人正在等车。凌猎正定睛看着,身后传来季沉蛟的声音,“你坐这辆车回去。”
凌猎:“行行行,这就走。”
季沉蛟还有事,不跟他废话,他却说:“你们抓到凶手了?”
“警察的事,群众少打听。”
“啧,又阴阳怪气。”凌猎像睡饱了的猫,笑得很惬意,“凶手为什么会把死者的手丢到虾壳里,还非要在小龙虾养殖场淹死死者?
还有,他也知道这场party是曝光康万滨的好机会,那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要杀死康万滨?康万滨居然还信了他?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动机,一念之差下做出任何事都不稀奇,那切实的物证就更加说明这案子不简单。
姚珏在湖边砍断康万滨的右手,泥土里有血迹,但姚珏的鞋子上却没有。他事先知道要扔掉鞋子,并且准备了备用的鞋子,那为什么不连衣服一起处理掉?
他能保证自己衣服上没有血迹吗?
事实上,衣服鞋子确实都没有染血。
滨下手?”
“啊?”
“有人去,说明那里并不偏僻,你就不担心在你作案时,突然有人出现?”
姚珏瞬间坐直,眼神慌张,“我不知道,我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人是我杀的,只有我一个人。”
之后,姚珏不再回答。
这一点与姚珏的陈述是矛盾的,很可能砍掉康万滨手的人不是他,他和另一人共同制服了康万滨,又或者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动手,只是盯梢。而现在,出于某种目的,他咬死自己就是凶手,现场没有第三人。
这人会是谁?
哭哭啼啼的助理吗?不像。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造型师?造型师是去年才为姚珏工作,似乎只有很普通的关系。
刑警们几乎都是一宿没睡,天亮时,又一批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人获准离开枫意山庄。姚珏也要被送到市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清晨的风有些凉,凌猎在重案队的临时休息室睡了个好觉,这会儿居然还打哈欠打出了眼泪花。
季沉蛟让队员带他去休息,也让队员们轮流休息。此时天都快亮了,嫌疑人认罪,但案件似乎又多了一重迷雾。
姚珏一定在包庇什么人。
起初看见那两串重叠在一起的足迹时,季沉蛟就觉得奇怪。除非路窄得没法走,不然不会出现这种足迹。
姚珏说是他一个人杀死康万滨,但论体型,姚珏实在不是康万滨的对手,就像偷袭敲晕了康万滨,康万滨也不是没有机会反击。
再者,姚珏的动机看似充分,但仔细思考起来其实很矛盾。他说他现在已经不在意名声,对于一个不在意名声的人来说,他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不错。那他为什么会在这时想不开,要杀死康万滨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