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吃醉酒,不知怎勾起儿时回忆,给们讲太爷爷故事。那时候农田还没有承包到个人,家家户户都要去村里大队干农活兑粮票,米都不够吃更别说吃肉,就靠着家里两只母鸡下蛋改善伙食,有次太爷爷和大队里个小领导吵架,隔天早上发现院门口鸡窝网开着,只母鸡被打死,太爷爷屁股坐在地上就哭。
“你们没有受过那个年代苦,太苦…正儿八经,连饭都吃不饱。”爷爷撑着脑袋打瞌睡:“好歹吃苦没白吃,你们都能顺顺当当…顺顺当当…”
出差前那天晚上,跟段明风说:“等春节过,你
西安来专家不出所料磨蹭周,磨得人没脾气,大家表面笑哈哈心里早已骂骂咧咧。
最后决定让和另外两个同事春节前跟着老专家去西安出差趟,在走之前段明风心理治疗仍然没什起色,先前以为“形婚事件”是他心病关键,后来才发现不过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他心事太多,冰冻三尺非日之寒,心理医生也愁得慌,把家族病史翻来覆去看,生怕姑妈精神病会遗传给段明风。
因为生病原因,段明风放寒假只待在家里,不过他贯不爱社交,白天就陪着姑妈在院子里,他们母子二人都有修禅悟道耐性,早起侍弄花草树木,下午看书看累就回房睡去,如此任性颓丧几日,白天觉多走困,晚上便失眠更严重。
看他日比日昏沉,下班后去爷爷家吃晚饭,保姆说他还在睡,让上楼喊他,他睡迷糊,下楼梯差点踩空。
八仙桌,爷爷坐在太师椅上喝着小盏白酒,他太老,老到喝酒都慢,小口小口嘬,喝这少酒把眼珠都喝红,看着浑浑噩噩不分日月宝贝外孙长叹口气:“是医生治不好你还是你不愿意好啊?”
段明风低着头,筷子拨弄着碗里米饭,像做错什事。
爷爷摸摸他头:“要是医生不好,外公给你换最好,要是……唉,不要愁咯,以后会好过,外公给你安排好工作,你娶个媳妇成家有娃娃,辈子顺顺当当,再没有什好愁。”他说着不经意间看眼姑妈,端起酒杯默默地盯着残留酒液,手抖抖,饮而尽。
段明风滚着眼泪把饭扒,姑妈愣愣看着儿子,平静说:“妈给你做主,不要愁。”
段明风手臂架在桌上,脖颈连着肩背瘦薄脆弱,如同压着座无形山,他用力摇摇头。
他们祖孙三代人仿佛在打哑谜,而想起段明风曾经赌气说他把和搞在起事告诉姑妈,怀疑他那时是诓,其实他根本没告诉她,他不敢,他怕他妈妈会发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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