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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不知道,安武侯家那个老夫人,面慈心狠,黑都能说成白,硬生生把公子说成不孝儿孙,还有那讨人厌安武侯夫人,老是用公子住着他们房子说嘴。那小破院子,根本就不是人待,他们竟然好意思让公子住,真是伤公子金贵身子。还说公子花他们钱,奴婢问过郝依,他们个大子儿都没有给,连个热乎饭菜都没有,米面粮油都是赵叔他们自己出门买。最最可恨是安武侯,口口声声要公子多加照顾他们家,不然公子就没依仗,等老都没有后人照顾,奴婢真是气不过,公子可是有陛下顾着,要他什事。”噼里啪啦,采桑清脆声音把安武侯家说落通。
赵恒煦下笔在杜赫坤三个字下画轻轻横,又大力在名字上狠狠画个叉,“下去吧。”
采桑还要再说,紧忙闭上嘴巴,差点儿咬到舌头,讷讷和采撷行礼退出去,走远些后捂住嘴皱张脸。
采撷停住脚步,伸出手点点采桑额头,恨铁不成钢说道:“你这个小妮子什时候改改嘴巴,知不知道祸从口出。”
“好姐姐。”采桑拉着采撷手左右摇晃,脸讨好,“人家只是气愤嘛,他们那样对待公子。”
采撷白她眼,“这是安武侯家,涉及到公子,你胡说陛下也不会怪你,但是别人呢,说不定什时候你就惹陛下厌烦,到时候谁都救不你。”
“嗯嗯,定改。”采桑重重摇头,她是被陛下从战场上挑出来带到身边伺候,所有亲人都没有,采薇、采撷、采芹就是自己亲人,所以采撷说话她听。
书房内,赵恒煦叉着手沉默看着纸上名字,个名字条性命,个让人厌恶人。安武侯可恶,简直让赵恒煦恨不得立刻就把杜赫坤扔进大牢,折磨个百零八遍呀百零八遍,上辈子他还没有把杜堇容放在最心上时候,就十分讨厌杜赫坤。杜赫坤就是个墙头草,什最利于自己他就倒向哪边,在赵恒煦还没有彻底掌握朝政时候,这跳蚤样老男人没少给自己添堵,小疼虽小但是时刻提醒自己它存在,足够恶心。
永平十年,匈奴犯边,被风湿折磨着杜堇容本该留在京中养病,最后被他派出去作战,是多方人马博弈他失败结果,同时也未尝没有杜赫坤在其中蹦跶原因。杜堇容战场受伤,失去七个月成型胎儿,血崩而死,同时京中被留在安武侯府长子落入湖中不幸溺水身亡。
多少年,赵恒煦直不敢回忆这些事情,猛想起,浑身冰冷发抖,额头上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握在起,骨节泛白,每想遍他心就像被凌迟遍,痛苦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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