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魏氏几位贵女显然也闻到,纷纷探寻这气味源头,忽地有个女郎开口道:“似乎是南边在烧什东西?”
薛鹂朝那处看去,远远能看到火光冲天,浓雾在夜里也如同朵腾空而起黑云。
魏蕴妹妹魏翎对侍女吩咐几句,很快侍女便点点头朝着火源去。等没多久那侍女便回来,步子匆忙得像是身后有野兽追赶。
等她走得近,魏翎疑惑道:“撞见什,将你吓成这样?”
那侍女吓得目光都有几分呆滞,磕磕巴巴地说
四周都是举着火把来来往往人,薛鹂裹紧斗篷,遮住被又脏又破衣裳,仰头朝着光影攒动方向看过去。
她没能看到梁晏,倒是发现远处个身形高大男子似乎正在打量她。
那人坐在马上,又是背对着火光,面容隐在阴影中,薛鹂根本看不清他模样,却分明感受到他在盯着自己。直觉告诉她,那然应该就是钧山王,
她不适地皱起眉,对银灯说:“此处太乱,想早些回去歇息。”
薛鹂本想回到营帐,等即将走到时候才被告知,夜里有人纵火烧魏玠营帐,连同魏氏几个离得近营帐都遭殃,如今只能等着马车备好后先送她们回去。她想起什,心下动,又找来个兵卫塞银钱,小声吩咐他几句话。
皇上喜爱春猎,突然冒出来刺客扰他兴致,他自是怒不可遏。薛鹂夜里没地方去,便坐在火堆边与众人等候马车来。身旁有几个魏氏女郎也坐在附近,都知晓魏玠与薛鹂同被找回来事,此刻看她脸色可谓十分复杂,有鄙夷有感慨,更有甚者看她目光称得上是憎恶。
薛鹂并不觉得奇怪,也不大在乎这些。魏玠在魏氏不仅仅是血肉之躯人,更是樽被用来膜拜观赏玉碑,而她薛鹂只是个突然冒出来表姑娘,无论家世还是才情都与他毫不相配,倘若她敢接近魏玠,那便不是企图引诱他,而是企图玷污他。
薛鹂心中鄙夷,她才不会喜爱魏玠这样人。倘若远观自是赏心悦目,离得近便觉得他毫无人气,像座精致无暇石雕。太过循规蹈矩人往往枯燥无趣,连喜怒哀乐都要压抑在心中,恪守所谓礼法,没有丝毫出格地方,与这样人相处久迟早要发疯。
火光跃动,薛鹂坐在边,心中仍在疑惑钧山王是何人。虽说她确做过攀权附贵事,可位列王侯人并非她能轻易靠近,对方又何故向她示好?她自知方才灰头土脸模样算不上倾国倾城,哪里会美得叫人对她见钟情?
薛鹂越想心中便愈发不安,正出神时候,鼻间忽地闻到股怪异臭气,此时银灯也小声嘟囔道:“什味儿,好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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