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想要早些动身,梁晏心中担忧,仍以为是自己话伤她,低声下气与她赔罪。
她不想见到梁晏愧疚,此事本不是他错,倘若换做是她,必定也先紧要着自己,而后才想到旁人。
“宴郎,你说这场战事,究竟要多久才会平息。”薛鹂想想,仍是没忍住问他。
“民间积怨已久,对皇上与各大世家早有不满,钧山王素来有威信,且手握重兵,从者如云……何况,亦有士族倒戈钧山王……只怕出什乱子。”梁晏不敢轻易定论,倘若赵统只想清君侧还好,若他当真抱谋逆心思,只怕日后齐国都不会安生,旦几大士族助他,皇位落在他手上并非难事。
“你意思是,钧山王日后未必不能取代当今陛下……”薛鹂眸中微动,手上动作也慢下来。
梁晏心里也清楚,正因薛鹂所说句句属实,他才如此愤慨,他确护不住薛鹂。即便得到魏玠想要人,他也不能给予她安稳,更不想轻易放手。
因钧山王成叛贼,薛鹂起初想要去投奔心便摇摆不定起来,今日与梁晏争吵反让她心中坚定,绝不可留在上郡等着让梁晏护住她。
梁晏从不曾将情爱当做头等大事,愿意为她离开洛阳,不过是坚信早晚能回到三公曹位子,今日平远侯府被扯进风波,他甚至还发现魏玠面目,时情急便对她发作。
既如此,她又岂能将情爱当做依靠。
薛鹂木然地听着他说话,今日种种,俨然是对她多年痴心来记当头棒喝,让她瞬间从自以为是幻梦中清醒。
“谋权篡位并非正统,难以得到望族拥立。”
薛鹂垂眸感叹:“也不知这战事何时才能平息,届时只怕路途遥远,你书信难达。”
梁
梁晏说好些话,她并未改变自己心意,往日场景回想起来,仍是会有几分不舍,却也只剩下不舍。
“若你想回来,记得传信于,命人去接你。”见无法改变她心意,梁晏也只好闷声说几句安抚话。毕竟如今薛鹂留在他身边并不是件好事,魏玠若当真是个卑鄙之人,以此向他发难是早晚事。
不到半年光景,薛鹂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疲惫过,似乎连光阴都跟着缓慢。
她就像个物件,薛氏可以轻易将她送人去讨好郡望,阿娘只将她当做后半生寄托,魏玠也是个看着疯魔怪人,说着喜爱她,却净做些混账事。而她爱慕已久梁晏,也不过是自己待他期望太高,梁晏确是好人,时至今日,她也没有丝后悔倾心于他这件事。
他更像是枝头果子,她为摘取他步步攀高,也因此看到许多好风景,没什不值得。只是那个果子,不过是瞧着香甜,用以饱腹却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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