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吵架吵,是上床上。
他摇摇头,叶庭说得对,激烈运动不可取。
“好看吧?”冯诺把手机举起来,给文安看正在播放视频。
雪山映照下,红砖黛瓦小镇上人流如织,虽然白雪皑皑山顶传来寒意,街道两边花圃却繁花似锦。
文安不知不觉看入迷。绘本上有很多童话小镇,可没有个有这漂亮。“好看。”他说。
“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让孩子出面说情很无耻,但郑墨阳没有羞耻机制。他看着文安,就像武林高手看着自己秘密武器,养兵千日,用兵时。
“好吧。”文安说。
作为家里最小孩子,维系家庭纽带,既是责任也是义务。
郑墨阳伸出右手,文安和他握握,然后他就盯着文安,用眼神逼问“怎还不去”。文安被他盯得如坐针毡,只好起身去卧室拿张纸,卷起来,然后去客卧。
愁绪涌上心头。
人生主题就是失望和别离。
他伤春悲秋会儿,三楼又响起脚步声,文安抬起头,郑墨阳隔着半截楼梯俯视他。
他老父亲还是很聪明,知道这时候敲二楼卧室门只会适得其反。
郑墨阳在文安身边坐下,脚踩在他下级台阶上。
“这是瑞士德林格瓦,”冯诺说,“们去那里住过两天。”
文安点点头,向往地看着屏幕里世界。做完手术后,日常行走虽然没问题,但医生建议他不要长距离步行或者剧烈运动,所以文安很少出去旅游。他有很多想去地方,都记在本小册子上,如果有天科技真发达到可以坐着周游世界,那就太好。
他突然想起近来时不时出现腿痛,隐隐不安。
连带着那股说不清道不明情愫,他积压很多心
文安敲敲门,里面传来声懒懒“进来”。
他走进卧室,冯诺裹着睡袍,趴在床上看视频,看到他进来,就往旁边挪挪,给他让出个地。
文安坐到他旁边,看见睡袍宽松袖子下面全是青青紫紫痕迹,脸腾地红。
经历刚才教学过程,他已经知道其中含义。
文安突然觉得分居可能另有理由。
文安很少跟郑墨阳单独交流,父亲虽然和蔼可亲,但他们毫无共同语言。文安绞尽脑汁,也只想出来句“大哥这次要来二楼多久啊”,听起来不像打招呼,像找打。
郑墨阳面无愧色,似乎不觉得被迫分居有损他男子气概。
沉默良久,文安问:“还没哄好啊?”
小儿子总是这擅长戳人肺管,郑墨阳想想,严肃地把手搭在文安肩上:“去会被打出来,只能靠你。”
文安觉得很委屈。他自己麻烦都没处理好,还要管家长烂摊子:“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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