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在场所有人看到。
怒火原来是可以有实质。
在体育馆那天,程蒙恩根本没有发火。生气程蒙恩不是那样,盛怒之下他不会大吼大叫,是阴沉、恐怖,随着步伐逼近,手上每个关节
“自己儿子,看眼都不行吗?”男人手颤抖着,伞上水珠甩出来,溅在程启元身上,“这多年,你们抚养费个月都没断过!”
这句话把程蒙恩点着:“钱?你觉得每个月花点钱就万事大吉?你知道这几年是怎过吗?你知道妈这几年是怎过吗?”
程启元还在旁边喊:“爸爸!”但没有人理会他。
“那还不是因为他!”男人指着程启元说,“本来们家人好好,就因为他,整个家都毁!”
程蒙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把责任推到孩子身上?他不是你要生吗?你生就可以不管吗?”
捂住他嘴。
文安抬头看向阴霾天空,雨点还在永无休止地下落。
四个人起走向校门口,叶庭问程蒙恩怎回去。“如果顺路话,可以拼车。”
程蒙恩刚要开口,突然蹙起眉,看向远处驶来辆灰色奥迪。那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男人打着伞下车,在雨中跑到他们面前,拍拍肩上水珠,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狼狈。
“送你回去吧,这大雨。”男人对程蒙恩说。
“谁说没管?”男人音量不自觉地增大,“供他吃供他喝,哪点对不起他?都是你妈惯!什心理咨询、多感官训练、语言教程,花多少钱?有点用吗?他根本治不好,你妈还非要给他报什班,搞什专业辅导,这不是往水里扔钱吗?”
程启元又叫声:“爸爸!”
程蒙恩说:“他没病,只是他理解世界方式不样。”
男人嗤之以鼻:“这话都是那些老师为赚钱哄你,他就是有病。”
男人直不理程启元,程启元不满转化为肢体冲动,开始尖叫,握紧拳头冲上来,使劲往男人身上砸,男人把推开他,巴掌甩在他脸上:“别叫!”
“说过不用,”程蒙恩说,“以后别到学校找。”
他推着程启元,想从男人身边绕过去,但程启元没有动,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大声叫句“爸爸!”。
男人恍若未闻,仿佛程启元在他眼里只是透明雨丝,粘在人身上潮湿又麻烦。他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程蒙恩身上,伸手拦住他:“别这样,爸这些年过得也挺难。”
程蒙恩扫眼他额头上皱纹:“关什事。”
叶庭和文安察觉到这是别人家事,走远些。但两大小身影纠缠着,还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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