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他伸手触摸我後颈上的尾发,被我笑著扬手挡开。
「到法国,我们比一场。」
「比什麽?」
「游泳。」
他笃定地指指我:「那你输定了。」
看我避开脸装正经,他笑了:「我有说错什麽吗?」
抬头看波地,他正东奔西窜,装作没看这边。於是我讲了句:「过会儿去我那儿。」
「呃?」
「有必要重复一次吗?」
他的表情挺玩味:「今天的太阳方向对吗?我想想,有几天没回丽月宫了──」
看来挺特别的:「威士忌。」
「你怎麽了?」我转身看著他。
「被一帮马来西亚人给轰的,原先的价就是谈不下来,打了三小时口水战。」
「没想到你这麽会说。」我淡笑著把酒推到他面前,「解解渴。银盾的货顺利出去了吗?」
他点一下头:「中途倒没出什麽纰漏,估计明天可以到越南。」冯鹏飞倒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我探过去握住他的手:「不,是你输。」
郑耀扬一愣,随即淡笑著饮下那杯「血玛」。
每个细胞张狂地索取著那些看不见却能清晰感知的激热,深沈压抑的呻吟,近似发泄的探索,湿热的温存、疯狂的交缠、饥渴的唇舌交战……不知是他诱惑了我,还是我诱惑了他,汗水浸染彼此强魄的肉体,当他冲进来时,那种疼痛与快感交织的刺激,几乎立即令我沈沦欲海──他的发、我的手指,他的吻,我的胸口,他的眼神,我腰间的爱抚,爆发时的嘶吼……
前一夜的激情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记忆里。但此刻我已踏上法国的土地,不再是驱逐和留落,心中郁气消散。曾经亲历过的那些灰色事件,如今若可以一一淡却,又未尝不是好事。
但一个人真想要漂白,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我选择在这一处与世无争之地安身。也许我的个性真的不适合长期窝在这一小方净土,但对目前来说,还是可取的。我对「宁静」一词的新鲜感也许是一年或是三年,谁知道呢,我只想
我说:「五天。」
「下个月,我来法国待一段时间。」
「宙风的兄弟不会有意见?」
「他们是最怕我一直盯在後头严阵以待,说实话,我已经几年没有过假期了。」
「这次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波地亲自在吧台後给我调了一杯酒:「陈硕,特制‘血玛’,尝尝。」
「别给他喝多,一会儿还要开车。」郑耀扬这时居然抢过酒护起短来。
我不得不笑起来:「你搞什麽鬼?」
他趁势向我靠过来,把嘴唇放到我耳边:「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今晚,你怎麽陪我?」
我不知道波地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我是一句不漏地听到了,脸刷一下红了,这种经历真是太久不遇,很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