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敲响,个清越声音隔门而入:“游叔…书朗,你在家是吗?
“游书朗,黑暗其实没什不好,可以藏匿很多残酷,也可以保护软弱。”
游书朗摘樊霄口中烟,按灭,然后将他脸压入自己肩窝。
“换,加十层遮光布好不好?黑暗里也好,阳光下也好,你在哪里,就陪你在哪里。”带着淡淡笑意,他手向下探,“刚刚不是很硬吗?和软、弱可不沾边。”
游书朗很少开这样玩笑,樊霄自然知道他好意。心里像被温水浸,又像被拉丝蜜糖缠绕,支离破碎灵魂好似被拾起几块,拼凑贴补,漏出最初角。
“想在你里面,”樊霄看起来又正经又脆弱,“在你里面比在黑暗中还让觉得安心。”
运动,在将将午饭时终于结束。
空气中漂浮着荷尔蒙味道,交叠身体尚未分开。游书朗躺在樊霄怀中,白皙皮肤上覆着层暖光,眸子里清浅雾气还未散去,鸦羽上水痕未干,仿佛华丽名贵瓷器,带着与生俱来孤芳和脆弱。
樊霄搂着他臂膀紧紧,将指间烟放入他口中。
“换个窗帘吧,这个透光。”
游书朗神识终于回归,他想到樊霄家里三层遮阳帘。
游书朗怔怔,随即羞愤:“樊霄,是纵得你太厉害,从明天起,什时候你上面嘴和下面那根都学乖,再上床。”
阴霾散去,樊霄揽住游书朗卖乖:“菩萨,人和灵魂都匍匐在你脚下,自然你说什就是什,让怎乖,就怎乖。”
游书朗不愿与他多扯,披上睡衣起身要去洗澡。他动作不算利索,被翻来覆去弄得有些腰酸。樊霄起来给他揉腰,贴在身后亦步亦趋,也能占些便宜。
正闹着,忽然听到入户门传来开门声响,继而是推门而入声音。
阵窸窸窣窣后,脚步声清晰传来。
偏头吐烟,他问:“不喜欢阳光?”
嗓音哑得厉害,惹得樊霄又想到刚刚湿糯与柔软,他搓搓指尖,又低头亲亲游书朗喉结,才道:“不喜欢。”
那张轮廓分明俊朗脸上慢慢褪去情遇,下压唇角,线条僵硬沉重:“海啸时候,妈沉入水里,火柴也用光,四周只有黑暗,没有任何光亮。在黑暗中,什都看不见,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觉得妈妈还在陪着,她只是在水中多闭气会儿,并没有死去。”
“可是…”樊霄急急将烟咬入齿间,“可是六个小时后,海水逐渐退去,那扇木门被推开,特别刺眼阳光照射进来,看见妈沉在水中惨白而变形脸。”
游书朗反身抱住樊霄,在他鬓角落下轻轻碎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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