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索性就躺着开始走神。
他想到昏过去之前的小动作。很普通,像是撒娇,也就是撒娇。他和楚云柏以前闹别扭,拉不下脸来道歉,他认错的方式就是这样。
拽着袖子,晃两下。
心照不宣的暗号。意思是“我错了,原谅我”。
让楚云柏心软的不是江枫,是楚云枫。他的恋人让他失望得近乎绝望,他不会对这个时候的江枫心软。却无法对最疼爱的弟弟硬起心肠。
江枫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带着被卡车辗过一遍的疼痛。
他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有很长一段时间意识都飘荡在空气中,怎么都落不了地,像是一只晃晃悠悠的大气球。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了神。
昨夜的记忆涌进脑海,他嘴角牵了一下,心想。
……挺好。
他被楚云柏发泄似的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崩溃、懊悔、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中将理智耗尽。他先是颤着音喊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后怕似的把自己紧紧埋进楚云柏怀里。
他哆哆嗦嗦地喊他的名字,拽着他的袖子费劲地晃了两下,楚云柏浑身一震。
江枫看着他,哭着说完后半句:“……我疼。”
他好疼。
“小枫。”
没了力气却硬是被折磨得哭着胡言乱语,一会儿骂“楚云柏你就是个王八蛋”,一会无师自通地求饶“老公不要了,真的不行了”。
楚云柏被他喊得头皮都发麻,却还是固执地一遍遍问他:“我是谁?”
他要一个答案。
他明明知道在床上什么话都能喊出来,根本算不了一个承诺,更不用说把江枫绑死在身边,但他还是想要。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寻找水源。
江枫看着他,把脸埋进他的脖颈。
因为楚云枫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又没消失,楚云枫存在过,那么楚
第一次就是这么激烈的限制级,他还没被玩死,说明潜力无限,以后大有可为。
他动了动手指,感受了一下周身。
很干爽。
衣服是换过的,棉质卡通猫猫睡衣,扣子扣得规规整整,而某个地方除了痛和不适之外,也是被清理过的,要不然他一准得发烧。
但是还是动不了。
楚云柏低声叫他,语气里在这个晚上第一次有了恐慌。
像是如梦初醒。
江枫没有再回应他。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像是电量耗尽一般,在楚云柏的怀里昏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
*
楚云柏喉咙发紧。
他听到江枫哽咽着说:“楚云柏,我在你眼里,已经糟糕到会和男朋友以外的人随便上床了吗。”
愧疚是真的。
被逼到崩溃也是真的。
江枫受得了粗,bao的性,受得了侮辱的言语,但那建立在被爱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