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峋没回来。
他明明该松口气,心里却堵得慌。
——哥哥,这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那你当初为什要勾引呢?
他缓缓抚上颈侧腺体,那有道陈年旧疤,隔着衣服亦能清楚感受到,在他指腹下发涨发烫,仿佛在渴望着什。
“爸爸羞羞。”
秦容回过神,“羞什?”
“爸爸是不是要哭?”
“没有。”
“眼晴红,念念看到。”秦念伸出手,又白又软小手掌,在屏幕前做着抚摸动作,他贴近屏幕,奶声奶气道,“爸爸不哭,过几天就能看到念念。”
“爸爸,看画!”秦念软软白胖小胳膊举着画,隔着屏幕,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秦容。
画很简单,五颜六色蜡笔随心涂鸦,在片浓墨重彩中,能依稀看出两个人形,秦念指着稍矮,嗲声嗲气道,“这是,”他又指指另个偏高,“这是爸爸。”
秦容目光贪婪流连在秦念脸上,没受伤,精神状态良好,确认完这些,高高悬挂在心头巨石,终于落地,“嗯,好看。”
江峋走。
在傍晚时,他接到这个视频通话。
翌日,戴好止咬器,秦容换付眼镜,赶往公司,由于没睡好,他下眼睑泛着淡淡青色,浑身上下散发着股生人勿近气息。
“小秦总。”
踏入公司,声声小秦总此起彼伏,不少人瞟到秦容脸色,瞬间大气不敢喘句。
明面上大家恭称秦容句小秦总,但背地里都给秦容取个别称,容阎王,秦氏高
“好。”
秦容话不多,大部分是秦念在说,他在附和,聊半个小时左右,阿泽出现在镜头里,那道刀疤照旧引人注目。
阿泽咧嘴笑道:“秦大少爷,又见面。”
“念念鼻子不好,容易出血,他睡房间定要有加湿器。”秦容没什好对阿泽说,但想到秦念在他手里,他不由得语气软和许多,“麻烦你。”
挂断视频通话后,秦容去书房处理工作,待再抬起头,已经凌晨两点,而楼底静悄悄,从傍晚开始,便没有人出入动静。
秦念画着画着,小脸蛋突然垮下来,“爸爸,什时候能回去啊?”
秦容何尝不想接回秦念,可江峋是铁心不肯让他找到秦念,他派出去人到现在也没回音,他只好哄骗秦念,“爸爸出去工作,没办法照顾念念,念念跟叔叔们玩几天好不好?”
“好吧,”秦念把画纸揣进怀里,重重点脑袋,“爸爸要想念念。”
“想,”看着秦念懂事听话样子,秦容心都快化,这是他第次与秦念分开,他抿抿唇,目光飘忽挪到窗外,余晖满地,孤寥寂静。
他是不是赌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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