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从宜要如何抗争,她该要坚强到何种地步才可以让命运善待她?
她这几个月强装镇定在碰上琴键这刻土崩瓦解。
得绝症人怎能不伤心呢,可如果她表露出来,那些为她担心人该怎办。
她只能句句说,“生离死别是很正常。”
可真
“不,想去音乐厅里弹,想要很多很多听众。”
钢琴是她最初梦想,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奖项贺从宜没有拿过,在她事业如日中天后,她选择照顾儿子回归家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办音乐会,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她想留下点什。
“好,给你安排。”
这场离别音乐会并没有大肆声张,贺从宜换上精致礼服裙,画好淡妆,她被江逸叙牵着上台,台下粉丝和亲朋好友揪心看着这幕。
看着江逸叙,贺从宜伸手在他脸上挤挤,“阿叙,你可以笑笑吗,你总是这幅表情看着,会很难过。”
“好。”江逸叙勉强挤出个笑容,“喂你喝粥吧。”
贺从宜推开,“不想动手术。”
“不行。”
“成功率很低,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过年好不好。”
她语气太过乐观,江彦词没有发现丝异样,他问,“还可以陪过年吗?”
贺从宜用力点头,“嗯,医生说可以。”
“好,你定要等回来。”
“定。”
她选曲子是《命运交响曲第乐章》沈佩在旁边给她伴奏。
贺从宜指尖划过琴键,音符跳跃着。
随后,她琴声越来越大,每摁下个琴键都是用尽力气,像是在砸琴。
她在泄愤,在怒骂命运不公。
贝多芬写下这首曲子时候在和命运搏斗,他说,“要扼住命运咽喉,他不能使完全屈服。”②
“不会死。”江逸叙说。
“你带回去好不好,求你。”贺从宜解他们,只要自己摆出这个表情,就没有人会拒绝她请求,谁让她快死呢。
贺从宜被江逸叙带回家,她逃离压抑医院,觉得呼吸都好不少,但她自己身体自己最清楚,她真没有时间。
“明天想弹琴给你听。”贺从宜躺在床上,紧紧抱着江逸叙。
“家里琴很久没用过,现在去给你调下音。”
等江彦词离开后。
江逸叙把刚买东西拆开问她,“为什要骗他。”
“不想他为妥协,那是他自己人生。”贺从宜抹掉眼角泪。
她是存私心,她想顾知许回来,希望她亲眼目睹小词失去至亲,希望她可怜可怜她儿子,为他放弃出国念头。
她在道德绑架,但作为母亲这是她能为江彦词做最后点事情,她已经没有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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