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收回目光,掰开次性筷子,将两只筷子来回摩擦,去掉上面细小木削:“你说她怎?”
“出轨。”这回伸着脖子低声说话是刘祥。他贼眉鼠眼看看四周,压低身子,用手拢着嘴巴:“她姘头也是这条街上,冬天蘸糖葫芦,夏天卖炒冰,摊子就支在药店旁边。”
“你瞧,那呢。”
秦见再次抬眼,顺着刘祥下巴抬动方向看过去。个看起来年近四十男人,弓着身子坐在架三轮车后,三轮车上支着个玻璃罩子,上面用红色胶带贴炒冰两个字。
车子和罩子不新但十分干净,男人衣服也是干净整洁,只是那张脸上带着浓重烟火之色,黝黑皮肤上镶嵌皱纹,有理由让人相信他半辈子都在辛劳。
傍晚火车站依旧热闹,送往迎来,旅人络绎不绝。这里可能是承载离愁别绪最多地方,但见惯各种各样分别,它若有情也早已麻木。
拉人头这个行当依旧存在,他们成群结伙守在出站口附近,等旅客出站便蜂拥而上。只是其中再没有秦见熟悉面孔,那些曾经对手已踪迹,就像秦见不记得他们样,他们也不会再想起那个干瘪少年。
秦见、方斐、刘祥三个人绕到火车站后身,钻进条背巷之中。巷子两旁都是做小买卖,从元二元甩卖到出售二手手机电脑,从祖传青花瓷盘子到包治百病草药,在这里都能寻到。
可能每个城市火车站旁都有处这样地方。兴起于七八十年代,鼎盛于世纪之交,没落于这之后任何年。H市整治站前环境时,这些买卖人自发聚在离火车站不远但也不算近地界儿,依旧做着小本买卖糊口度日。
巷子中不乏些小饭店,秦见三人钻入其中间。这是三个人老地方,以前在站前拉人头时,若赶上哪天效益好收入多,几个人就会来这开次荤,大片毛肚又弹又脆,拌上芝麻酱,香得人直迷糊。
秦见没想到会是这样个人。他甚至觉得方斐和刘祥是在讲天方夜谭。哪个
点单,方斐用胳臂肘碰碰秦见,压低声音说:“你看对面。”
窗子开着,目光不受任何遮挡投向街对面。那里是家小药店,在杂乱无序街上,有着令人炸目清爽整洁。
店门口坐着个女人,穿着干净白色护士服,她手里拿着张五颜六色传单,轻轻摇晃着晚风。
是沈萍。秦见眼认出。
女人面貌没什改变,略微胖些,不再如同干瘪枯叶。枯焦长发也剪成齐耳短发,侧极为规矩掖在耳后,透出几分刻板之态。曾经见之便觉愁苦脸也舒展眉目,不时与路过熟人打着招呼,勾唇弯眼,看起来是个美好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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