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搪瓷杯子落地声音,从西侧窗内传来。
窗子上为抗寒挡风塑料布被风吹得呼呼直响,像是某人按捺不住心跳般。
高程托着身子往前走几步,嫌弃开口:“戏太多,楚云,真他妈让人膈应。”
“都是成年人,不想在起便好聚好散,你想做孤胆英雄,但拜托不要拉着做你苦逼未亡人。楚云,你是不是自己都感动哭?觉得你所作所为真他妈可歌可泣?屁!你从来都是那个见天儿意*幼稚鬼!”
“还有,你是不是忘?没有那高尚,也不会给自己套上枷锁,今天出这个院子,明天就能躺在别人床上。”
”年轻人气结,他拿起炕上外衣向那个单薄背影喊道,“至少穿件大衣啊!”
高程来到王富贵家时候,喘得好如条老狗。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拍正房房门,却好像听到西厢房传来某种细微声音。正房门开,高程收回西去目光看向眼前上岁数男人。
“你撒谎!楚云没死!”高程拔高声音质问。
王富贵见他仅仅两日就瘦得脱像,不免长叹声:“该说都说,信不信由你吧。”
高程弯着腰,双手支在膝上不断喘气,句话要分四五次才能说完整:“你每天中午消食都要引去芦苇荡,就是为给小年那日做铺垫,可依你说法楚云已经死,他不吃不喝,为何你还要天天穿过芦苇荡去看他?”
高程从随他而来,进院子便直傻傻愣愣王宝顺身上摸出根烟衔在口中,面对着西厢房那扇窗子开始介绍身边年轻人:“这个人,23岁,应该是这里十里八村唯gay。”
抬抬下巴,高程示意王宝顺给他点烟。
年轻人没在高程面前摊过牌,此时他抓抓库管,有些不好
“还有,你说四个月前楚云在那个窝棚住过,看过那个窝棚,脆弱完全不禁风雨。记得王宝顺曾经说过,今年粮食减产,就是因为九月份下个月连天雨,如果没算错,那时楚云是应该住在那个窝棚中吧?如果真是那样,他定不是因伤而亡,而是被雨水沁死吧!”
咳咳咳~~王富贵阵咳嗽,他将头压得极低,往西厢房看眼。
“富贵叔儿,据对你这段时间暗中解,你九月份从城里回来后那段日子极少出门,与你所说天天绕湖去给楚云送饭情况严重不符。”
苍白面上勾起抹笑,高程全身脱力只能靠在墙上。他向西厢房投去凛冽目光,出口话确是浪荡轻忽。
“楚云,真牛逼啊,自己都选好墓地?看那地方不太行,夏天蚊子多,冬天北风烈。给你选块好怎样?今天他妈就送你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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