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有什不,好吗?”皖萤说,“还是,你想放弃,回去?”
脚下滑,泥沙砾石被踩得松软,直直地向下落去。背后是幽深峡谷和滚滚流去江水。
还没有说话,皖萤却陡然变脸色:“你,以为,你能,回去找他?
只是孤注掷地要赌次,不过事实证明,好像又赌错。
“李遇泽,就知道,不负所托,你。”皖萤笑意盈盈,与平日里见模样没有区别,听着却无端生出冷汗。
镇定下来,说:“皖萤,你这是要送出去?”
皖萤接过身旁酒坛:“李遇泽,你当,然可以,离开,不过,得先把,酒喝。”
这个酒,是当初砍火星仪式上给们喝那种,带着蛊虫酒?
正想着,身后传来道清脆呼唤声。
“李遇泽。”
那是皖萤声音。
“你终于来!记得帮看看沈见青他没事……”
后面话陡然消失。
树木郁郁丛生,百草青青丰茂。
山林寂寂,两岸青山相对;水涧泠泠,弯碧水横流。
沿着流淌河水,向前不断走着,脚下就是峡谷河流。这其实是之前与邱鹿、徐子戎和温聆玉他们走过道路,但彼时此时,竟恍如隔世。
不知道他们究竟现在如何。
猜测芦颀意思,是皖萤在树林里等。可走好久也没有见到她。
果然,想要离开也没有那容易。
如果还想活下去,这酒是绝对不能入口,阿颂就是例子。虽然当初在砍火星仪式上也喝,但因为沈见青原因,蛊虫没有起效。但现在未必还会这样。
他们不会让这平平安安地走出去,把他们存在秘密带出去。早就应该想到。
似乎是看出抵触和退缩,皖萤歪歪脑袋,笑意更深:“怎,不是你,自己要走?现在,还在,犹豫什?快来喝,掉它,你就自由。”
退后步:“变成阿颂那样自由吗?”
欣喜地回过头,可在看清情形瞬间僵住。
皖萤不是个人来。
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壮硕苗族青年,其中个还怀抱着酒坛。
这阵势,当真是来者不善。
可这个时候,竟诡异地平静下来。或许是在遭遇太多欺骗之后,已经早有准备。
反倒是越走,越心里没底。
逃出来得太仓促狼狈,当时脑子里片空白,只知道要往前跑,竟什都没有带上。背包,里面放着手记,还有那架……照相机。
可除件单薄衣衫,身无长物。没有衣物,也没有吃食,这样是无法在深林里生存。
不可能走回头路。
只能寄希望于皖萤能为带些行李出来,让不至于太过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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