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做,也不知道该怎说,原本以为不会是什要紧工作,殊不料时间久,心性却起变化。只是他身份摆在那里,终究是条鸿沟,甚至在她伤心难过时候,连伸手给她擦去眼泪资格都没有。
她是名门千金,终有日要嫁人。
无论她如何玩笑,如何打趣,她是始终是小姐,而他始终是下人。
其实,如果她愿意,他不介意辈子守在她身边,哪怕只能做个侍卫。
兴许是头疼,明霜睡得很不
“姑娘还睡着。”老妇出来唤他,“您去瞧瞧吧,梦里直说胡话呢。”
“身上可还有别伤?”
“没有。”老妇捶捶肩膀,活动下,叹道,“就头上那下磕得重,可别摔坏脑袋才好。”
江城撩起帐子,明霜还是昏睡着,蜷缩成团,小兽般安安静静地窝在那处。他看着心头酸涩,轻轻走过去挨在床边坐下。
天色已经黑。
他索性收放在旁,拨开草丛和灌木,滂沱雨水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劈头盖脸灌下来,冰冷刺骨。
老妇哆嗦着站在门边看他,搓搓手呵口气,颇觉欣慰地点点头。
他估量不轻要采多少合适,等回来时候,全身已经湿透,老妇烧好热水放在旁边:“公子先把衣服换下吧,这药来碾就是。”
他摇头说无妨。
“这雨淋可不是闹着玩。”老妇皱起眉来,“你要是再病,那姑娘还有人照顾?”
借着昏黄灯光,江城静静地望着她。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这样无需顾及地看她,不用掩饰情感,也不必在意其他。
他悄悄探进被衾中,摸到她手背,小心翼翼握住。细嫩指尖已经暖和下来,不似之前那般僵硬吓人。
她似乎直这样清瘦,大约是被病痛折腾好几次,尽管吃不少补品,身子还是单薄。养在深闺里女子好像都很脆弱,碰就会碎。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大家小姐,而且还是个腿上有疾小姑娘。
听到这句话,江城朝床边看眼,默然地拿干净衣裳,去别处换。
因为记挂着明霜,他心中难安,隔着墙都听能到她在里面轻轻咳嗽,江城飞快穿好外衫,举步准备进来,老妇却转头喝道:“慌什,衣裙还没穿好呢!”
他闻言脸上微微泛红,道声抱歉,急忙往外退。
屋檐下,雨水成串地滚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江城抬眼静静望着,不自觉想起在明府时,每回家宴自己也是这样等她。看滴水檐,看房梁,看鸟雀,不知不觉,她就从背后出来,笑吟吟模样……
雨势并未减小,树叶被打得零落不堪,忽然觉得这刻有些漫长,长到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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