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被她瞧得颇为无奈，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顺从地将深衣褪
。
明霜顺着视线往上移，目光越来越暗，虽知他这
路走来肯定艰辛，却也没料到浑身会有这样多
伤疤，尽管大多数已经淡，可是痕迹犹在，最长那条从锁骨直蔓延到腹部，从大小上就能推测出那时情况有多凶险。
蓦地看见他胸膛上密密麻麻有数十个红点，明霜瞠目愣，想片刻后笑起来：
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告诉她，也许有日她会知道，也许不能。
“属下没有闷闷不乐。”
这个人嘴很硬，打死不肯承认，她也无奈。
洗完头，两人便回到火堆边坐下，脚边全是烤焦蛇头，看着瘆慌。
明霜往他跟前挪挪，眼下头湿漉漉，暂时也没办法睡，她歪头去打理湿发，目光不经意落在江城身上。
大约上辈子自己欠她不少钱，这辈子注定要是他命里天魔星吧……
明霜头发很长，把发带摘，瀑布似倾泻下来。江城捧水小心翼翼地将她发梢润湿，尽可能轻地把黏在上面泥土洗掉。
由于常年握剑缘故，他掌心满是薄茧，手指从发间穿过时候，触感有些粗糙，不过倒不觉得难受，反而摩挲着还有些痒，明霜枕在他腿上倦倦打个呵欠。
江城动作放得很轻柔，极有耐心把每个打结发丝慢慢解开，理清，生怕弄疼她半点。
明霜觉察到时候，便低低笑道：“小江。”
很留意三小姐相貌，他只得道：“你好看。”
明霜笑意渐浓，“那
和郡主呢？”
“……你好看。”
“那和你呢？”
“……”江城无奈，“属下不算姑娘家。”
因为外袍给自己，这会儿他只穿件深衣，白衫子下肌肉若隐若现，狰狞疤痕映入眼帘。她索性把头发披在脑后，探手过去想揭他衣襟，殊不料江城却反应极快，转过身把她手腕捉住。
“小姐？”
明霜讪讪笑：“想看看你伤……”
他眸色渐沉，松开她，“没什
好看。”
明霜抽手回来，也不说话，只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他。
“你好像娘啊……”
他身子顿，被自己呛着，别过头猛咳许久。
她笑得更加收不住，好阵才缓过气来：“这不就对……”
江城将她秀发从溪水中捞出来，拧拧，耳畔听得她开口：
“之前干什老是闷闷不乐？”
她真心诚意地赞赏道：“可小姐认为你比寻常姑娘家还要好看。”
这是变着法儿说他是个娘娘腔？
江城不敢深想，暗叹着岔开话题：“岸边地上凉，您腿不好，不要坐着。”
她乖巧地颔首：“诶。”
江城叹口气，俯身去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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