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声念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并不是“路铃”。
“兔子先生”愣会儿,他把玩偶帽给摘下来,只露出个黑乎乎脑袋来。
男孩长得很好看,阳光落在他头顶,留下个温暖光圈。
他对着高大男人咧开嘴,眼睛弯得像
“第集第场。”江喻飞打板道,“、二、三,a!”
他眉眼凌厉,导起戏来,和当初在试镜室奋笔疾书颓废男人仿佛是两个人。
柯西宁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黑暗,他是第次穿那厚重戏服,身体都是封闭住,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周围大致环境。
幸亏这天没有像剧本里头那样,是个炎热大夏天,而是拍摄于快要入冬秋季,不至于感到闷热难解。
群众演员个个地走过,柯西宁弯着腰,孜孜不倦地递送着传单,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理他,好不容易来个人,经过他身边时,不耐烦地接过他传单。
道:“这也算是开机仪式必做风俗。你不是电影学院出来吗?你们老师没讲过这个?”
“没讲过。”新人摸着后脑勺说,“但总觉得同学应该都知道,就不知道。”
柯西宁被逗笑。
他眉眼带笑,开玩笑地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新人知道柯西宁这句话没有恶意,只管嘿嘿嘿地傻笑。
“兔子先生”感到十分开心,他看着传单被女人拿走,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接着又无比失落地看着传单被轻飘飘地丢进垃圾桶里。
他情绪陡转急下,下子低落起来,兔耳朵都好像耷拉下来,站在角落里,轻轻地嘟囔着什。
但是他话,没有人能听清楚,也没人能明白,更像是自言自语。
“兔子先生”失落地捂着脑袋走来走去。他难过好会儿,这时忽然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下。
他笨重地转身,呆呆地看向面前这人。这人站在光晕底下,好看眼睛架副金丝边眼镜。
※
这部戏叫做《呓语》,以抑郁症患者角度出发,所以表面上虽然有两位主演,实质上真正主角仍然是柯西宁饰演抑郁症患者,路铃。
新人饰演是个心理医生。
路铃从小无父无母,幼时从孤儿院长大。因为年少时有自闭症,不爱讲话,孤儿院孩子们都不喜欢和他玩耍和聊天。直到路铃被户人家收养,养父母不爱路铃这半天说不出句话来性子,强制地让他说话,否则不准他吃饭,或者打手心。在这种强制教育下,路铃慢慢被培养成个看似活泼开朗男孩。
第场戏,讲是两位主角初遇。路铃暑假被逼打工,他在七月里大热天,穿着笨重玩偶服装,在街边发着传单。但没有路人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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