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睡在地铺上,跟温雾屿说着话,声音又低又缓:“雾屿,周五有空,早上应该能在办公室。”
温雾屿嗯声,说:“明天就周五。”
“明天早上……”扶曜顿顿,又说:“明天要早出门,你看自己,睡舒坦再起床,吃完早餐到那里去趟,就在乡中心,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温雾屿问:“宋思阳是不是来找麻烦?”
那份调解书签不签,他们全当成不可说情趣。扶曜不会为张纸来催温雾屿做这件屁大点事。但宋思阳就没那心善,他以此为借口,三天两头在扶曜面前晃。这事儿说起来既能恶心温雾屿,又可以在扶曜面前找点存在感。
扶曜手捏在门把手上没松开,门缝将开未开往房间里漏进去点风,他想想,说:“你那个……需要解决下吗?”
问得很含蓄,但是温雾屿听懂,都心知肚明。
这事儿既然扶曜问出来,温雾屿如果避而不谈,那就显得欲盖弥彰,“没关系,自己来。”
“好。”
扶曜退出房间,他关门声音很轻,依旧把温雾屿惊出身战栗。
是把话咽下去,“那先走,有事给打电话。”
温雾屿不出声。
门锁拧开点,温雾屿听见动静,心跳,脱口叫住扶曜。
“阿曜。”
扶曜手顿,锁又返回去,“怎?”
扶曜神魂在梦境边缘游离,他翻个身,闷闷地说:“烦死。”
温雾屿听见窸窸窣窣动静,他心里过意不去,也不能直端着那微不可见
温雾屿之前对性和欲需求与反应不大,来到漳洲岛后也不知道怎回事,跟中蛊似春风野火烧不尽,动不动就情绪高涨。
“见鬼。”温雾屿颓丧地躺回床上,他不想动,干脆摒弃杂念,爱咋咋地。
这场雨跟温雾屿心中野火起,连绵不断地持续四天,直到周五才终于消停点。
这四天时间,扶曜只回来过个晚上,两人就着那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劲儿,只聊半个小时。扶曜很忙,南方雨雾季节到,风也大,三天两头下场,bao雨,防灾防汛是头等大事,他要带头转移住在山中危房里老年人,已经两三天没睡过觉,还有个什项目工程要管,恨不能吃饭都在路上。
基层很辛苦。
“外面雨大,撑结实点伞,别淋着自己。”
温雾屿脸色白,双唇红,在这种昏暗氛围里,把人衬得特别好看。扶曜直愣愣地看片刻,他点点头,没说出话。
“嗯,走吧。”温雾屿说:“早去早回。”
扶曜还是没动。
温雾屿觉得奇怪,他微微挑起眼皮,又不敢看得太直白,“怎?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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