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格已经没反抗筹码,指正吴将军是他军火买卖上家。只能怪他先不仁,别怪他不义。
昏黄灯光把素白病房印上层暗光,刺鼻消毒水直冲脑仁,床边放着大束康乃馨,花色鲜艳,枝叶朝气蓬勃。
窗边站着人动不动,轮廓隐在暗影深刻如刀削,他周身盛着浓烈沉重气息,灯光倾泻而下在他身上萦绕,勿明勿暗,若即若离,这样他总让她心头泛酸,像是下刻他就消失在她面前,想抓却抓不住,想碰却碰不到,她从未有过这种想念,连睡梦中都盛满惊慌,强迫自己醒来。
南絮和他这两日很少说话,她懂他悲凉与压力,她入院三天,伤口恢复很好,胸口沉重呼吸压力日益骤减。按照她恢复状况,不出几日便会被他送走。
“齐骁。”她叫他,声音小如蚊呓,在静逸病房里,像是虚幻。
她从未见过齐骁这样无助,他直是强悍,无所畏惧,即使身受重伤,也能玩世不恭勾起唇角,满是不屑地说这点伤算得什。可此时,他第次在她身边坦露出无助,让她心痛不已。
他让她离开他,不敢再让她留在他身边,那意味着什?
她眼泪湿他衣襟,无声泪蜂拥而出,心底痛重过身体千万倍,他孤身人,在这魔窟与魔谋皮,与鬼周旋,她想陪伴他,做最坏打算,同生共死。
可他却不允。
南絮受伤,是给齐骁致命重击,亲眼看到自己女人倒在地上,身上插着把刀,那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痛,死去也不过如此。
他回头,撞上她眸光,“醒?”
他嗓音嘶哑低沉,似许久未开口,带着划破空气飞沙走石,传进耳底有些丝丝拉拉刺痛。
齐骁迈开长腿到她身边,拿过水杯,加些温水回来,“喝点润润嗓子。”
南絮摇头,“你喝吧。”
齐骁水杯直端在她面前,南絮只好被他扶着欠起身子喝小口,水流划过喉咙,火辣辣。
他可以死,她却不能。她是他命,她活着,他才活着。
吴将军被捕,方十几名精英小组人员,重伤半,不过伤势轻于南絮,已经随部队离开,渔夫说南絮养好可离开时,派人来接应。
桑杰已经安葬,用最高级别礼数厚葬,齐骁派最信得过人保护南絮,自己参加完桑杰葬礼仪式,便直留在南絮身边照顾。
这两日,齐骁话极少,南絮也没怎开口,配合医生让自己尽快恢复身体。
吴将军被捕后,案件审理并没不轻松,他直闭口不言,不承认,强调自己没参与任何违法行为,可他回答漏洞百出,那日拒捕,金三角武装接应,都说明他不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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