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蹙眉,把路汀的手裹了来,“怎么不告诉我?”
“不敢。”
唐林深问:“为什么不敢?”
“怕你问我为什么?”
唐林深顿了顿,问:“那是因为什么?”
唐林深捧起路汀的脚踝,脚底都红了,“疼吗?”
“不疼,”路汀的眉目盛满了笑意,“哥,你也坐。”
沙发是担任沙发,再挤不下一个人了,唐林深故意问:“我坐哪儿?”
路汀往一旁侧了侧,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坐这儿吧。”
“当我纸片人呢,”唐林深哭笑不得:“你干脆坐我身上得了。”
回程气氛沉默且诡异,谁也不说一句话,到地方下了车,路汀比谁都急切,他甚至顾不上穿没穿鞋这件事,赶紧往后院跑去。
唐林深在后面追:“小鹿,做什么?”
路汀头也不回,“温老板送我的花,我的天竺葵。”
五分钟后,唐林深连人带花抱回了放,关上门,先把路汀弄进浴室洗了个澡。这澡洗了半道,热水器坏了,出来的全是冷水。
路汀怕冷,哆哆嗦嗦,说不想洗了,他挂在唐林深的身上:“哥,我们先说话吧。”
温雾屿抿嘴不说话,全当没听见。
扶曜又问:“你的墨镜呢?”
“扔河里了。”
扶曜转身往河边走,“我去捡。”
温雾屿气急败坏:“你过来!”
路汀带着哭腔,声音有些抖:“怕把你弄丢了。”
唐林深登时万箭穿心地疼。
“小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问:“是给我你的安全感还不够
路汀眨眨眼,觉得也行,就说好。
好不了。
如今唐林深碰不得路汀,一碰就着。正事还没说呢,这回不能再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唐林深半靠着坐在沙发扶手上,也挺软的,他摸摸路汀的头,问道:“小鹿,你想跟我说什么?”
“哥,”路汀不算从容,他揉着右掌,一开口又紧张上了,且缓且慢地说:“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很焦灼,所以手总疼。”
“憋着你了?”
“没有,”路汀歪着脑袋伏在唐林深肩头,双腿夹在他腰上,被带着走出了浴室,“我怕等会儿又说不了了。”
三而竭,说的就是路汀这样的。
房间靠南边有个小阳台,出去就能看见溪流,纱窗门紧闭着防蚊,门边有一张沙发,唐林深把路汀放在沙发上面坐好。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可现在抬头能看见月光。
扶曜又过去了,笑得挺坏:“肯搭理我了?”
温雾屿:“……”
唐林深等得没了耐心,也怕满溢沸腾的情愫歇菜,打铁还得趁热呢,不能让这两个人耽搁了。他站在路口催:“扶书记,好了没有?走不走。”
温雾屿替扶曜回答了:“走。”
他朝扶曜招招手,唤道:“阿曜,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