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了。
何明德苦笑着拧干了毛巾,搭在了脑袋上。一边担心,一边却是抵挡不住,逐渐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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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端王从徐慧光手中拿过那两本账册,看了几遍,分明是极清楚的事了,却仍旧是不敢相信。
“这……徐大人,这账目可属实?”
何明德无辜地回望,怎么,说了几句不像样的话,连好人都算不上了?
端王收回了视线,果真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了。何明德见了却是有些放心了。
何明德身体动不了,别扭地拧着头。
“王爷,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些模棱两可的事。往大了说,能说太子勾结武官生了异心,往小了,也不是是一时糊涂,收了笔钱罢了。”他顿了顿,道,“徐慧光大人手中有一个东西,希望有人能呈上御前,今日告诉王爷,由王爷处置吧。”
“你还说太子性情刚直,我看这朝野上下,非说性情刚直,大约是你了。”
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何明德道:“宋志远送到户部的钱,要么是换成了现银,要么是宝丰隆的银票。当时给我银票之时,我看了一眼,确实是宝丰隆的。”
端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神情却是有些寥落。
何明德有些不忍,却不得不说。
何明德想到徐慧光手里的账本,还是试探了一下,做出了一副给太君出主意的狗腿样来。
徐慧光那眼睛几乎要黏在了端王手中的账簿上,闻得他言,道:“自然是真的,下官在户部任职二十年,手中不曾错了一笔账。”
他撩起衣摆跪了下去,道:“王爷,下官这几年虽总是听了音信,说是户部的银钱被挪用,却不曾想是如此严重。如
这句话,说的是评价,却更是包含期盼了。
端王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也猜出那是对太子不利的东西。他听出何明德这期盼之意,那方才那几句话便是试探他本性了。
着实是可恶!
端王有意骂两句,可恨自己不会骂人,想要动手,此人却是一脸可怜,半身不遂。终了,还是把那毛巾在水中甩了甩,丢在了何明德的脸上。
“可恶!”
“王爷,此次案件是你审理,算是占了许多的便宜。宋志远与钱进也不敢说自己给太子送了钱,否则一不小心,便是储君与边关勾结,王爷只要打点好了他二人,此事应该很快就能了结。”
这一回,端王才是真的动了气,瞬间脸都红了。
他指着何明德道:“你虽不通诗书,却也在户部任职,怎能生出这种心思来?那户部本该是最清廉的地方,如今出事,更该好好清理一番。”
端王原地踱了几步,还要再说,可是那眼中却是极失望的。再开口,便很是漠然了。
“你在此休息吧,本王不会姑息罪人,也不会冤屈了好……无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