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当时便把手中的事务交接给了徐然与柳瑞,他对百姓的责任已尽,只要徐然柳瑞继续照着自己定下的规矩走,也不会再出什么事,他也该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何明德纳闷道:“然后你就这么进来了?他们没拦?”
端王嗤笑一声:“他们拦得住吗?拦不住我自然就这么进来了。”
池旭尧没说,自己进来后发现辉光虚弱至极,那一瞬间,只说天塌地陷也不为过。他却也不敢哭,不敢伤心,只知道想法子救人,让城里的大夫照着那几个药方斟酌,熬了药,辉光不能吃,他就自己先吃了哺给他。几贴药吃了也没用,辉光仍是昏睡着,他对辉光说了许多话,他也不应。晚上也不敢睡,好几次他都做了连环梦,梦到自己一觉醒来,辉光的
取银钱,才被柳瑞抓到。
端王恨这人恨不得是生吞其肉,亲自活剐了他,几次想杀他,却又忍下了。孙令身上有不少案子,光是那贪污的官粮,就不知道要牵涉出多少人来,杀他一个容易,只是便宜了其他蠹虫。端王忍了几次,才道让人把他收监。
又等了一日,邻近州府的兵士终于带着大夫、药材、粮食赶过来,城中百姓一来是听止住疫病有望,二来又见了这许多助力,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虽不敢出门,却都在门口张望,城内竟有了几分久违的喜气。那来送人送药的兵士本以为进的是座死城,没想到城内虽沉寂,却处处紧紧有条,心也安定了。
端王站在二楼,远远看着,既觉欣慰,却又难受极了。今日关业说,辉光的情况很不好,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却不许别人进去照顾他。前方是百姓,身后是爱人,他站在中间转不得身。
他看楼下的欢愉,越看越是难受,就转身下楼,谁知却撞上一个人。
何明德听得一愣:“徐然怎么这时候就来了?”
池旭尧当日也问了,原来他们刚到郢州城时,邻近州府的折子还在往京城送,皇上就担心起端王安委,派侍卫宣端王回京。侍卫紧赶慢赶,来迟一步,郢州城内外被水隔绝,人根本进不去。侍卫也急了,不敢耽搁,又往京城送信,皇上当即又派出人手赶赴颍州府,让他们想法子襄助端王,务必要让端王安全回京。
徐然自己请命,与几位好友赶来,恰好遇到洪水消散,今日进城,路上却是与颍州府送回去的折子错开。
徐然道:“下官们轻骑赶来,脚程快些。皇上派出来的太医们多有年岁大的,只能坐马车,要晚几日,路上几位大夫拟了几个方子,让下官先带来试试看。至于其他的赈灾钱粮,就要等王爷的折子送到了再定。”
钱粮什么的倒是不急,徐然的出现,正如同救火之水。徐然的聪慧机变与柳瑞这几日的在城中的威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