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行上前,抱住了皇上的膝盖,苦苦哀求。
多年夫妻,今日如此不顾体面,夫君纵然是天子,也难免动容。只是良久,皇上仍是掰开了皇后的手。
“你疼则宁,朕疼旭尧,不管你下没下药,下了什么药,在朕这里,都一样,何况你还真做了呢。有哭的时间,不如想想后面的事。”
皇后今日才知,何为帝王无情。她以为自己等来了狡辩的机会,没想到却只等到了皇上的死亡宣告。
她一下子瘫软了身体。
端王对着父皇鼓起了腮帮子,皇帝被他这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颇为和气地拍了拍他的额头,道:“父皇不逼你,但你自己要好好想想,以后史书记上一笔,大晏的皇帝是别人妻子,岂不是丢脸到千秋万世?”
端王看父皇的语气没什么生气的样子,也放松了些,笑道:“我若是做了皇帝,能保证他们不饿死,就是我的功绩了,他们说别的,我又不在乎。”
皇上摇摇头,似乎是在笑他的天真,这更让端王憋了口气,以后非要证明一下自己才好。
皇上看他精神也大好了,道:“朕看你也是养好了,在宫里再养几日,就回府去吧。朕一会儿要去皇后那儿,你要不要去?”
不知多久,皇上已经走了,她的则宁来扶起了他,问起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喃喃道:“则宁,你父皇要杀我,他下了决心了,一定要杀我。”过了一会儿,她擦干了眼泪,道:“我肯定活不成了,你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父皇离开时,池则宁也是跪地送的他,他叫了一声父皇,父皇却根本不愿意停留脚步。他也知道父皇的决心了。旭尧这一手实在是太狠了,他不仅服下毒药,还提前留了半包作为证据,但是眼下能让父皇打消想法的,也只有旭
端王想了一下,去了那里,可就要与皇后撕破脸,互相指责了。他恨皇后,但她终究给他做了十八年的母亲,他不想十八年的感情,最后要被撕烂践踏,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最后,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见母后。”
这是实话。
皇上以为他是伤心自己被亲生母亲害了,理解地点点头。
皇上留下众人,自己单独去见了皇后。皇后等了这么多日,终于等到了皇上,当即喊冤,皇上拦住她的哭声,道:“别人怀疑,朕不会。你终归不是旭尧的母亲,要为则宁打算,朕懂。你备了药,不是给旭尧的,那是给谁的?难不成是给则宁吗?”
皇后见皇上一点余地不留,变了策略,道:“皇上,臣妾是有私心,但臣妾怎么会要旭尧的命?旭尧虽不是臣妾亲子,却是臣妾养大的,二十年的母子之情,不是能割舍的。臣妾只想让旭尧哑一段时间,没想要他的命!皇上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