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拿着
支红色水性笔，胳膊下压着张订正到半
英语试卷。
桌面上放着另个还没吃馒头和个老干部风格不锈钢保温杯。
在林听雨进来之前，陈澍正个人坐在课桌前，边就着白开水慢慢啃馒头，边订正月考试卷。
“……你就吃这个？”林听雨问。
“嗯。”陈澍面不改色地咬
口馒头，在白白馒头上留下个半圆牙印。
那人身影僵。
林听雨走近点，看得更清楚些，确定是陈澍。
“你怎
还在教室啊？也没必要这刻苦吧？”
“……要你管。”陈澍没回头，淡淡地说。
林听雨走到自己座位前，从抽屉里摸出手机，随手塞进口袋。
陈澍本来就是个对金钱没什概念人，花钱向来不知节制。
这下，银行卡余额已经撑不住。
陈澍叹口气。
看来必须黜衣缩食。
中午放学后，林听雨原本已经走出学校段路，摸口袋时候发现手机忘在教室里，又不得不中途折返。
陈澍给逼回去。
课间时候，陈澍搁在抽屉里手机震震。
原本趴在课桌上补觉陈澍把盖住脑袋外套扒下来，只手伸进抽屉里，摸出手机，拿到脸前，眯着眼睛看眼。
是银行扣费短信。
陈澍看眼余额，然后把手机塞回抽屉里。
学校食堂馒头林听雨吃过次，跟外面卖比起来差远，又干又硬，林听雨吃小半个就扔。
陈澍却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试卷上，慢条斯理地吃着又冷又硬馒头，连眉头都没皱下。
其实食堂是有包子卖
他走上前，正想继续跟陈澍说话，目光却在掠过某处时候，忽然怔下。
虽然陈澍背对着他，但林听雨好像看到，他手里拿个……
馒头？
林听雨绕到陈澍桌前。
果然，陈澍左手上拿着个用白色透明塑料袋套着馒头，已经吃半。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段时间，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教学楼里空荡荡。
空旷楼道里只听得见林听雨脚步声。
林听雨上三楼，刚从后门走进教室，便意外地看到教室里竟然还坐着个人。
“……陈澍？”
林听雨看着前方那个坐得端端正正背影，不确定地问。
之前大学退钱不多，陈澍全都拿去缴复读学费，这段时间他直在花自己存款。
本来银行卡里准备好那些钱至少可以撑半年。
陈澍原本还打算半年后再慢慢把退学事情告诉父母。
如果他们直没发现，那他就直瞒着他们，直到高考结束。
谁能料到，外公外婆老房子已经完全不能住人，重新装修和置办生活用品也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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