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早已经不再奢望
东西，他或许都能够拥有。
但可笑是，和绵长刻骨恨意交织在
起，竟然还有那些时不时从回忆里冒出来温情片段。
哪怕已经很遥远，哪怕已经很模糊，却像根毒刺样扎在林听雨心脏上，边往他心注射着毒液，边清晰地提醒着它存在。
“不要用别人过错来惩罚自己。”陈澍看着他，声音低而清晰，听起来有些缓慢温柔，“该受折磨人，不是你。”
林听
他看
眼手机屏幕上时间，说：“快吃吧，会儿就迟到。”
陈澍坐着没动。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冰箱旁边，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两瓶冰可乐，递瓶给林听雨：“给。”
“啊谢谢。”林听雨接过可乐，拧开瓶盖，喝口。
“你恨他吗？”陈澍忽然问。
那些挂在糖厂大门口白底黑字横幅和楼道墙壁上涂鸦仿佛光怪陆离万花筒，交错着出现在陈澍脑海中。
小时候经常吃。
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
这是为什
呢？
因为……
陈澍也夹块，尝尝：“还好。没有糊得很厉害，苦味只有点。”
“别吃别吃。”林听雨把另外两个菜推到他面前，“吃这两个吧。”
另外两个菜比较简单，所以炒得很成功。
西葫芦片是用蚝油炒，很下饭，藕片更是脆爽可口。
他们俩都喜欢吃辣，于是林听雨肆无忌惮地切很多青椒和指天椒。
林听雨喝可乐动作顿。
他慢慢放下可乐瓶，拧上瓶盖，眨眨眼睛，纤长浓密睫毛随着眨眼动作颤颤。
“
恨啊。”林听雨笑下，“恨意没有刻停止过。”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垃圾样父亲，他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副疯狗般模样。
正常童年，正常成长，正常家庭……
陈澍没再想下去。
或者说，他没敢再想下去。
“爸对挺好，在记忆里，他对别人挺严厉，喜欢摆官架子。”林听雨边吃边说，眼睑低垂，没有看陈澍，“但是他挺疼。”
可慈爱父亲又怎会做出抛妻弃子事情呢。
想到这里，林听雨自己都忍不住勾勾唇角。
“别浪费，觉得挺好吃。”陈澍说着又夹块红烧肉，“多做几次就熟练。”
林听雨正好夹筷子西葫芦片，听到这里，他抬起头，冲陈澍笑笑：“是凭记忆做。这道菜小时候经常吃，是最喜欢道菜，不过后来就再也没吃到过。”
“你妈不给你做吗？”陈澍随口问。
“妈不会做。”林听雨静默两秒，“……这是爸独门秘方。”
陈澍往嘴里扒饭动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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