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横竖不是什好事。”云济望望窗外,外头不知何时飘起雨,正顺着房檐不断低落,汇聚成处低洼。
“尘儿,这都亥时,你家
世人皆说武将命短,不是战死沙场便是由于功高盖主被上面随意找个莫须有由头赐死。
可文官又何尝容易。
日日靠张嘴吊命,字句间都需细细斟酌,稍有不慎便能顷刻间掉脑袋、株连九族。
萧潜自知萧谓浊心性,若他真顶这文官乌纱帽,丞相府想来也得早些安排后事,怕是没几日可活。
“出什事?信里问你也不见你说。”云济见他出神半天,敲着桌子问道。
“阿行在外面,他说还想买些东西,便让先回来等你们。”云尘将先前买糕点拿出来递给他,又转头向萧谓浊问道,“谓浊,此行来南水县你爹知道吗?”
“来之前去封信回家,估计早就到爹手里。”萧谓浊道,“跟小济过来时没惊动旁人,但惊没惊动廖秋就不好说。”
萧谓浊爹便是当朝左相萧潜。
萧潜早年倾注朝堂无心情爱之事,与右相同岁同年跃居宰相高位,却在右相当祖父年纪才有独子萧谓浊。
然萧谓浊虽是丞相府出生,却并不喜好文墨,反倒从小便不学无术,没事就爱往皇宫溜达,萧潜无奈之下只能将他送去云济身边当个伴读。
“信里两句说不清楚,不过确实有些事,找你们调人过来也是为此。”
云尘将南水县失踪之事详细告知二人,萧谓浊听罢皱眉道:“廖秋这老东西没事往自家地下开些洞做什?”
云济指尖转动着半满茶杯,若有所思道:“怕不是些贪来银钱?”
云尘轻叹声:“但愿如此。”
若真只是银钱,倒也算不上什大事,就怕是些见不得光东西。
本意是想着宫里规矩多,正好替自己管着他,但谁曾想云济也是个顽劣性子。两人身份个皇子,个左相之子,太监宫女们自然只敢恭敬对待,这便使得两人打小在宫里横行霸道,把太傅气得去皇上那儿提好几次要辞官。
后来不知怎,萧谓浊冷不丁迷上武学,日日都要习武动刀。他天赋极高,旁人要磨个年半载才能勉强摸出个门路功夫,他半年便能四处炫耀,很是让人嫉妒烦心。
前几年沙场次支援不及,大顺损失近三千多骑兵,边境险些出大乱子。最后还是萧谓浊临危不乱带上几百散兵,借着地形优势和与生俱来军事能力击退对面大几千人,顺手又留下对面领将脑袋回来当柴烧。
此事过后,顺帝非但没因他私自带兵判罚,反倒当堂给他封将军,名号“鸿远”。
萧潜对这事并未表露出半点不悦,倒是出乎意料支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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