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让你进过宫。”楚樽行摇摇头,“由不得自己,可你却并非别无选择。”
周轩容别开视线,躲去眼底微红。
他原先只是个孤儿,生下来还未待看清爹娘面便被抛弃河边。丁点大孩子哪里懂什谋生之道,只得依葫芦画瓢地跟着街边乞丐沿路讨些吃食勉强度日。
后来机缘巧合下被楚老将军见到,便带回府里当个杂役下人。
在府里初见楚樽行那时,见他正跪在地上搓洗衣物,周轩容以为他也是个下人,估摸着与自己年纪相仿,便想搭伙结个伴,往后在这府里也好有人说说话。
来人袭太监打扮,眉眼英挺身段修长,声音也不似旁人般尖细。若不是这身穿着,看着倒真像是个正常男子。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手里各自提着几只蓄满水木桶。
周轩容掸掸落在外袍上灰尘,满是嫌弃地踏进屋内,绕着他周围走几圈,随后摇摇头高叹声:“这不是们楚侍卫吗?还真是许久未见,怎每次见面你都如此狼狈啊?”
楚樽行对他这般明里暗里挑衅向来视若无睹,可他又太清楚面前这人纠缠不休性子,只得随意应付两句。
“原先以为楚侍卫攀上高枝就能活得舒服些,可如今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啊。”周轩容动动脖子,俯下身感慨道,“怎,你家主子护不住你吗,为何还是被关在这狗都不愿意来鬼地方?”
“说呢,宫里人都说四殿下没福气瞎眼,千挑万选竟还是挑个你回去。”周轩容甩甩袖子,将手往里头揣,“这阵看,可不就是瞎眼吗,何时见过因下人犯错还连累着主子道禁足。”
后来从旁人那得知他颇为不堪身世后,对他非但没有回避,反而又多几分惋惜。
孩童时周轩容单纯得可爱又不谙世事,在这座处处都不容差错将军府,靠着楚樽行帮衬才没惹出什事端。
他愿以为这样日子便称得上福分,不愁吃不愁穿,
“狗都不愿来地方周公公不也来吗?公公虽说是在漓妃娘娘手下做事,可到底跟样也只是个奴才。”楚樽行神色自若地对上他目光,冷声提醒道,“四殿下也算公公半个主子,嘴巴还是放尊重些好。”
“呸!”周轩容蛮横地抽出手掌扬到半空,僵片刻又硬生生地将其收回来,“少拿跟你相提并论,即便你都是奴才,也永远高你等!”
这话腔调不屑,可却隐约显露出些委屈之意,虽说仅有瞬便被他重新遮掩,但楚樽行还是将其收入眼底。
他淡淡开口:“你还是跟以前样。”
“别跟提以前!”周轩容横眉瞪目高声道,“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你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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