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晚上失眠不止陆声个人。
朋友或兄弟之类关系睡在同张床上并不罕见,陆声倒是不介意这个,更何况他直把李庭当作异父异母弟弟来看,但这是张单人床,两个成年男性起躺在上面会不会有点挤?等等,这说也不准确,毕竟其中人还是个未成年,只不过身高比他还要高罢。
就是这刹那迟疑,结果被李庭敏锐地捕捉到,还没等陆声说什,李庭手指反倒先攥紧枕套布料,失落比方才更甚:“哦……懂。”
“什?”陆声没反应过来。
李庭轻轻摇摇头:“是太占地方,如果能再娇小点,哥就愿意跟起睡吧。”
不过也才19,这也是你第部戏。”
糟糕。又忘记。
全心全力扮演个19岁人实在太难,难免有疏忽时候,可李庭却像对此习以为常样,甚至及时地纠正他说话,不免令陆声感到有些蹊跷。
有时候,陆声会想好好地问问李庭,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却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以“给你讲个事,其实死过次”做为开头?
“……”
突然之间,陆声感到十分茫然。究
“留不住……”李庭眼睫低垂,像是在对陆声说,又像在喃喃自语,“哥哥,可是有定要留住东西啊。”
“极为偶尔时候,意外会比明天先来,”这是陆声上辈子快死时悟出道理,他继续说,“但也只是偶尔。如果每天都这想,恐怕会很疲惫。所以很快想明白件事,人还是要珍惜当下,无论发生着什。你现在经历切,迷惘也好、困惑也好,就当是为以后积累经验,对吧?也许下次再拍类似戏,就不会这难受。”
关掉床头灯后后,房间彻底变得片黑暗,两人回到各自床上休息。窗外雨仍旧没有变小趋势,雨声本该是绝佳白噪音,可在室内过于寂静情况下,竟让人有些心烦意乱。陆声直闭着眼睛,却始终难以入眠。寒意点点渗透进室内,令人清晰地体会到,原来这就是北方深秋。之前觉得厚度合适被子已经显得单薄,明明已经把自己裹得很紧,还是感到冷。
就在陆声辗转反侧时候,听见隔壁床传来窸窸窣窣声响,黑暗中看不清什东西,陆声只听得出是李庭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庭停在他床边。陆声翻过身来,手伸摸到床头灯开关,暖黄色光线霎时间盈满这方小小空间,他见李庭抱着自己枕头,有几根发丝不听话翘起来,完全不似刚走出浴室时那般落拓。
李庭看着陆声,语气听上去十分可怜:“哥哥,失眠睡不好,你陪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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