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审视他片刻,不以为然道:“却以为,军中儿郎大多都喜欢嫖娼。”
“在麾下,被抓到嫖,是比逃兵更严厉处罚。”这次,梁长宁是认真说:“控制不欲望男人,在战场上也没有活下去本事。如果被俘虏,那就很容易叛变。”
“这话送给王爷。”闵疏起身开门,做个请:“控制不住欲望男人,在下官这个狗窝里,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梁长宁只好站起来,他刚出门走两步,又回头说:“诶……反正也要天亮,不如将就在你这里用个早膳——”
闵疏毫不留情砸上门,只剩下灰尘扑梁长宁脸。他鼻子耸,打个喷嚏,讪讪地走。
那时候。
孔宗也不知道,他向只关注活人,不关注咽气死人,只好说:“家里老人,都有这天,看阁老还能晒太阳,说话虽然含糊,但口舌是没问题。姑且这样过着,要是真到……那天,也不会太痛苦,或许回光返照,还有话要交代。不要出远门也就是,这院子不偏,派人传唤声,你就抓紧过来,别嘛……还得问问有经验老人家。”
严瑞没再说话,他立在廊下,外头下着雨,天色里没有丝光。
天色已经要大亮,几人各自离开,梁长宁坐在闵疏房中,没有起身意思。
“今夜辛苦王爷,王爷该回房休息。”闵疏抬下巴送客,说:“天色不暗,就不打灯笼送王爷。”
张俭候着梁长宁,梁长宁夜没睡,听严瑞讲整宿旧事,脑子全是那些东西。他实在是困得慌,好在今日不必上朝,他匆匆洗过道就上床,他床太大,总觉得个人睡浪费。
以前闵疏最喜欢睡里头,他喜欢靠着墙,要背贴着,要额头抵着。反正是离梁长宁越远越好,梁长宁知道闵疏睡熟后就会下意识寻求热源。好几次他半夜回来,刚上床,冰坨子少年就迷迷糊糊蹭过来。
闵疏走后,梁长宁还留着闵疏枕头。有段时间闵疏失眠,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大概是孤离发作得最厉害时候,闵疏心事又多。他夜里彻夜难眠,暮秋就给他换个稻糠内馅儿枕头。有时候闵
梁长宁往后靠,长叹口气,说:“腿麻,走不动。”
“爬也要爬回去。”闵疏皮笑肉不笑地不松口,说:“这里是个破庙,还不如狗窝,可不想同王爷挤在起。”
“不睡床。”梁长宁铁心不走,说:“将就将就,金窝银窝哪里比得上你这狗窝。”
“狗是要咬人。”闵疏说:“牙尖嘴利,王爷朝被咬,该十年都怕。”
“可不怕狗。”梁长宁似乎是在玩笑,又好像不是玩笑:“军中儿郎,大多都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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