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方仔细问,竟然是当朝太子少师,他心里诧异,立刻就换衣服出去见客。
“闵大人是贵客,没提前备席,委屈大人将就餐。”钱方把人往里带,面说:“先生今日得闲,不必为太子授课?”
不怪钱方如此小心。闵疏虽然是个小官,却没有个小官样子。闵疏虽然态度谦卑,可惜就凭这幅长相就叫人不敢轻视。他听着钱方说话,也只是颔首作答,并不卑躬屈膝,好似他确确实实是贵客,抬脚踩在玉石地板上时候,也是大方闲散,没有因为钱府富贵而拘谨。
闵疏不像是来求私事,倒像是皇亲贵胄来审查。
闵疏坐少顷,茶也喝,直说:“今日叨扰,是想请尚书大人给个方便。”
身回自己院子。
“闵大人这是……”暮秋等人走,悄悄打量梁长宁,问:“今夜要备闵大人宵夜吗?”
“当然备着,藕花丸子、牛乳软酪、炖只乌鸡,多放些天麻山参,再加道山楂糕。”梁长宁捏着勺子坐在桌前,和颜悦色道:“他今夜要查户籍呢。”
他说得不错,闵疏确是回天书阁查户籍。他翻几个架子,都没找到公文存档。
屋里点香,雾气袅袅升腾,闵疏翻手扣书,觉得查户籍不是个好法子。昨夜好似吃醉酒,和梁长宁又混到处去,虽然也算谈些事情,却算不得脑子清楚。
“这……”钱方犹豫着,没即刻答应。闵疏任职多月,他早就对这位太子少师有所耳闻。听说还是内阁严瑞亲自保举他。严瑞是什人?内阁首辅茂广林退后,严瑞几乎成他接班人。李开源还在时,对上严瑞都不敢说有把握稳住,更何况这几年严瑞逐渐如日中天,他保举闵疏是私心还大义,谁都说不清楚。
钱方没打算跟着严瑞混官职,却也不敢得罪严瑞。这还不是最主要,最主要是,这个闵疏实在是有些东西。每年科举选拔,都会把相貌更为端正学子选做
户籍全都搁在户部,天书阁哪里查得到?闵疏揉揉眉心,疲惫思索着。
还是得户部有人。
当今户部尚书是钱方,闵疏想查户籍,就越不过他去。可钱方也不像是个容易哄骗,闵疏虽然心知钱方非文沉党,却也知道朝堂不是非黑即白,要查户部文书,怕是得梁长宁出手。
可刚从梁长宁床上下来,总不能又自己贴回去,闵疏长叹口气,往后倒,不太甘心。闵疏不知道钱方是不是个好相与人,但总归要试试。
钱方事情多,素日里收到邀约也多。户部尚书是个肥差,东西过手就能刮层油。他今日又听到下人来禀,说有人上门来见。钱方只当是朝中想找他办事小官,应推。下人却说来人看着矜贵,不像是来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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