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达塞北十三卡前天,潘振玉剥下张羊皮,用碳灰画出张史无前例舆图。
这是他报答梁长宁最好回礼。
从那里入关,商道怎走,小路捷径有哪些,大小水源分布,可能存在游牧驻地,辎重车运输最优路径,粮草中转站,粮仓设立点,如果遇到大风沙,最近躲避处又在哪里。
他把羊皮裹起来,交给他龙纹军兄弟,说:“替转交殿下,潘明过多谢他救命之恩,日后若有再见,必肝脑涂
“叫你做什?”梁长宁脚踩在潘振玉怔懵脸上,狠厉道:“三探!三报!”
潘振玉想要辩解:“时机好……能杀……”
“要是听话兵,不是自作主张祖宗!”梁长宁提起他,扔到篝火旁,又甩给他件袍子,冷声说:“到十三卡,你立刻给滚。”
这件事没有求情余地,梁长宁征战几年,最不缺就是勇士。不怕死人太多,龙纹军里都是想要豁出去用命换匈铎人头弟兄。梁长宁以为潘振玉是稳进派,以为他是把手底下兄弟命放在第位。
但梁长宁想错。潘振玉是从泥里爬出来,他现在最缺不是弟兄,是能够让他立住脚功劳。
将领!”
他崩溃地,bao打梁长宁,他很久没吃过饱饭,力气几乎没有。梁长宁没有还手,他等潘振玉平静下来,才道:“擦干眼泪鼻涕,好好和说话。”
潘振玉说到口干舌燥,终于说动梁长宁。
梁长宁叫人给他分条羊腿,半壶火里烧,又给他二十人。
“顺着河道摸上去,侦查敌情,三探三报。你若能做到,就收编你入队。你若做不到,到塞北,就地解散。”
他迫切想要证明自己,但用错力气。
潘振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改起来也非常快。
那天晚上,龙纹军那些人接纳他,给他分衣服和盔甲,还用叶子做碗给他盛碗鱼汤。
那是潘振玉吃过最好碗汤。自此以后,他跟着龙纹军跋涉,用脚记住他们走过每寸路,也记住塞北每处要塞。
等到夜里大家都睡,潘振玉爬上沙丘,靠着星辰记录位置和距离。
潘振玉不要解散,他不想当废物。
后来潘振玉带回三十个匈铎骑兵人头,还牵回他们马,他们捉鱼,他们兵器。
所有人都不得不收起对他轻蔑,潘振玉带回来人都兴高采烈,他们收拾鱼内脏,烧水煮汤,甚至罕见地留位置给潘振玉。
但梁长宁两步上去,脚踹翻他。
大家都不明所以,潘振玉完成不可能完成任务,他在冷水里匍匐前进,跃起来将匈铎骑兵刀毙命时候,他们都以为潘振玉立军功,是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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