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塌上,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这幕。似乎做场长长梦,脑子还没醒过神,慢慢伸出手,拂去盖在脸上长发。
怔怔地望着那个剥松仁严旻,感到这幕陌生又熟悉。
……是不是,做场噩梦?
可那噩梦内容光是想想就痛彻肺腑。只能这静静地望着严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场可怕噩梦忘掉。
这便是封建皇权,像座山样沉甸甸地压在头上。是在这个时代,永远永远无法反抗庞然大物。
严旻倘若真要杀,又能如何自救?他现在看,是不是像在看条挣扎在涸辙中鱼,先欣赏够求生狼狈姿态,再慢慢地将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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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今天受够惊吓,晚上恐怕又会做噩梦。但梦中没有白日里幻想鲜血淋漓。可对来说,那是比噩梦更让痛苦存在。
——梦里,又是严旻脸。自重生回来后,屡屡梦见他。
透这具躯体,正与那躯壳下灵魂、与晏问秋对视着。仿佛他已经看透,那个他最熟悉人魂魄,在他不知道时候,已跨越滔滔忘川河水,再次回到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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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是神仙来也受不被严旻这直勾勾地盯着瞧。
耳边薛青颂还在重复他那套听牙酸歪理,慌乱地错开视线,转身就走。他没想到听到半突然扭头跑,只当是被他说得无地自容,还想乘胜追击,却突然被什绊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起痛来。
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像背后有什追着样。
每个有严旻梦,都会流着泪醒来,然后次又次陷入悲哀与恐惧内心折磨之中。
可这次,竟久违地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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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窗户纸,斜照在卧房侧掐丝珐琅花瓶上。
年轻严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边。光线洒在他俊美面庞上,为五官打上层柔光。静悄悄卧房内,连轻微“咔嚓”声都变得明显——严旻手边摆着盘剥好松仁,这是他剥松仁声音。桌上还放着本摊开书,他时而腾出只手,把书翻到新页。
——那是严旻目光,仍旧如影随形,紧紧地黏在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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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怕严旻,怕极他。
口气跑到无人处,俯下身子喘气,良久,缓缓伸出双手,怔忪地望着微微颤抖双手。那刻,骤然想起上辈子和严旻参加唯次宫宴。
觥筹交错席间,宾客欢声笑语,好不快活。然而,上秒,个巧笑倩兮宫女还在替斟酒,下秒,她就睁着眼睛被捂着嘴拖出宫殿,活生生砍掉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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