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转动佛珠停住,太后睁眼,神情微有缓和:“由得他闹,只要帝承恩没有住进靖安侯府和北阙阁便无事,寿宴上太子和东安侯府、洛家小姐相处如何?”
太后问得甚是平和,张福额间却陡然沁出冷汗来,他头埋得更厉害,“回太后,殿下除和任将军相谈甚欢,对其他小姐……皆是泛泛。”
几乎是立时间,佛堂内陡然幽冷暗沉下来,
“安乐,她学得很像,当年你为她写下帝梓元八岁之前经历所有事,便是为有日她不会被韩烨揭穿?”
他问得漫不经心,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非回答不可必要,洛铭西始终没有等到任安乐回答。他垂眼,神色难辨,握着犹带沉木香锦扇朝凉亭外走去。
素白衣袍里身影淡然沉宁,却有微不可见单薄。
身后脚步声渐不可闻,任安乐沉眼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石阶尽头。
洛铭西话只说对半,她当年为帝承恩留下帝梓元八岁以前所有过往,防得从来只有嘉宁帝和慧德太后,而非韩烨。
听过这个名字。”
韩烨微怔,面有愧疚,走上前,看着她:“只是想问问,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得殿下挂念,切安好。”握紧手缓缓松开,帝承恩开口:“殿下,久不入东宫,有些不记得路,不如同行?”
“好,宋岩,替孤送。”韩烨点头,朝立在旁东宫总管淡淡吩咐声,携帝承恩朝东宫后殿房内而去。
从始至终,广场上殿世家公子名门贵女,帝承恩连眼也未曾瞧过。
就连洛铭西亦不知,那几页简里帝梓元平生戛然而止在帝家覆灭之前,而不是帝北城下她见韩烨最后面。
遗落帝梓元血海深仇,无论帝承恩学得有多像,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帝梓元。
太后寝宫后堂内设佛堂里,低沉木鱼敲击声幽幽响起,使深夜宫殿平添几分森冷之意。
慈安殿总管张福推开门,冷风灌进,烛火明灭不定,佛堂内愈加幽暗,他走到潜心礼佛太后身后,低声禀告:“太后,太子殿下和帝承恩叙旧约有半个时辰,然后亲自送她回锦园。”
锦园在皇宫和东宫之间,富丽堂皇,是嘉宁帝前些时日特意为即将入京帝承恩备下。
众人看着消失在宫闱尽头两人,感慨片刻,顾自离去。
石亭上,洛铭西缓缓开口:“安乐,若是帝家还在,如今站在那里…本该是你。”
“当年帝梓元就不在乎,更何况是如今。”
任安乐拂袖,神色冷静自持,丝毫未被广场上那幕似是感人至深重逢场面所触动。
夜色深沉,顷刻间喧嚣盛宴落幕,侍女行来声音临近,洛铭西朝石亭下走去,行两步,终是停住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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