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中帝梓元,绝不会忘记帝家血仇,对皇家低头,去求太后给个机会,也绝不会以烬言死让他心生愧疚,来确定当年婚事不会被毁弃。
这样帝梓元,根本让他难以适从,就好像他等十年从泰山归来只是个模样相似陌生人般。
任安乐透过缭绕雾气,漆黑眸子眨不眨盯着他,只能看见他略显寂寥侧脸。
“算,有些事多想无益。你说过,只要人还在,便要惜福。”韩烨笑笑,回转头。
任安乐愣,实在想不到当初句劝诫韩烨话在如今会有这副新解释,托着下巴静静道:“到底是要和殿下过辈子人,殿下想得开,便好。”
韩烨话音落定,任安乐瞪大眼足足愣半晌,她以为这种无赖扯皮话素来只有她这种土匪会冠冕堂皇说出口,想不到堂堂国太子用起来也是极为顺溜,毫不汗颜。
清清嗓子,她尴尬收回手,抿口茶,“殿下命贵比国祚,臣可没有这大胆子。今日殿下好兴致,怎人出宫,温朔呢?”
韩烨闻言露出被抛弃神情,叹道:“俗话说好,女大不中留,温朔也样,被赵岩带去翎湘楼喝花酒。”
任安乐嫌弃看韩烨眼,“以温朔年纪说亲足矣,喝花酒这点小事算什,殿下你太护着他,若是他由来养,早丢到西北大营和北秦鞑子对练去。”
韩烨这才想起面前主本就是个吃喝嫖赌皆不忌讳女中豪杰,懒得跟她多说,随口问:“你今日身边亦无人跟着,苑琴、苑书呢?”
韩烨点头,轻轻叹口气,端着茶杯仿似不在意开口:“听说安乐和洛铭西相谈甚欢……不知以前在晋南可曾见
任安乐摆手,“今日十五,让她们休憩整日,管她们去哪,不在眼前晃正好。”她话音微顿,酒杯送到嘴边,突然问:“殿下这几日身影难觅,想必每日都在陪着帝小姐?”
每日陪着?韩烨看向任安乐,“哪里传出来话?西北冰灾,每日都在东宫……”实在觉得这句话太像解释,韩烨收住口,沉默半晌道:“听宫娥说,承恩入东宫那日你和洛公子在花园石亭里偶遇闲坐,想来应该见过她,安乐,你觉得……承恩如何?”
只遥望眼,便让她评价帝承恩此人。说真,任安乐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眨眨眼,笑道:“承恩小姐姿容无双,是个难得美人,殿下好福气。”
韩烨闻言并未欣然,眉头仍然微皱,任安乐瞧得稀罕,问:“怎,如此美貌,殿下不满意?”
韩烨摇头,朝窗下望去,人群熙攘,他声音安静而漠然:“和这些无关,安乐,只是没想到梓元她……”竟变成和当年完全不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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