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微叹,细听下来竟有微不可见冷意。
韩烨笔直地立在原地,墨黑披风拖在地上,深沉莫名。
他只是瞥北朝苑中面容沉郁帝承恩眼,然后眼神缓缓落在托着下巴静默不语任安乐身上。
点憋死,晃晃悠悠哆嗦着手指朝自家悠闲自得小姐看去。
玉皇大帝啊,这是哪里来闺女,怎和小姐原先模样很有几分相似。
苑书明晃晃盯着帝承恩,脸扭曲成古怪弧度,时叹气时摇头。众人瞧得莫名,俱不动声色朝任安乐望去,这是你家侍女,总盯着主人家看是个啥意思啊。
苑书是个妙人,她十七八岁便能在安乐寨里争得第二把交椅从来靠得便不是运气,身蛮横军伍之气恐尤甚安宁,她这死不挪眼望着,整个宴会都冷寂下来。
其实任安乐是个爽利人,没什别心思,她带着苑书来瞅上这眼,是觉得有些事该让这个木头丫头知道,算是预先给她提个醒,另外还抱点别心思——就是带着自家丫头来膈应人,你能把怎着?
帝承恩本就对自己出身很是忌讳,平生最不喜这种打量疑惑眼神,神情冷,轻笑出声,对着任安乐突然道:“任小姐,前几日听说不少公卿世家公子欲与小姐结秦晋之好,都让小姐婉拒。任小姐与年岁相仿,不知可有心仪之人,让殿下为小姐请旨,赐门好亲事,不知可好?”
古人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在座之人恐怕有点文墨,怕都不约而同想起此言。
那些个引古喻今朝堂谏官,博学善谈文人雅士,在这句似是而非大义至极询问下,只余两字:完败。
北朝内苑回廊后,洛铭西抽出腰际别着沉香木扇,徐徐展开,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长,“殿下,看来您这位即将迎进宫太子妃,远超臣所预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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