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后确实饱读诗书,陛下启蒙之师便是太后。”右相回忆过往,不免带抹怅然。
任安乐端着茶杯手猛地顿,压下眼底异色,漫不经心道:“陛下授业之师不是相爷父亲吗?”
魏家乃北方有名儒林氏族,魏谏之父更是响彻方,乃当世大贤,太祖亲自入府延请其为嫡子之师。
“听父亲说过,他入府时陛下已经识字,是太后亲自所教,陛下与太后母子感情深厚,连字迹也几乎模样,只是后来陛下位重,为防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太后已经很久不曾动过笔,也只有当年入府教过陛下家父才知道此事。”
书房里时静默无声,右相抬头,微微怔,任安乐眼底冷沉几乎显而易见,他唤声:“任将军?”
是野史中对太祖提及过少,相爷历经两朝,可否说说太祖和太后立国时情形?”
“太后?”任安乐想知道太祖之事无可厚非,但太后居于深宫……
“夫妻若是不齐心,又怎能开创大靖王朝盛世,再者为女子,实在对太后这般母仪天下长者心存好奇。//”任安乐挠挠头,面上是罕有腼腆。
任安乐说得合情合理,右相却神情顿,片刻后才道:“时间过得太快,安乐今日不提,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当年事。安乐也知数十年前云夏混战,若非帝家禅让天下,云夏百姓未必会有如今安稳太平。”
魏谏徐徐道来,丝毫未如其他人那般对当年帝家往事避如蛇蝎,“太祖受天之道,他与帝家主可算生得逢时,生际遇不用多说。至于太后……贤明智达,当年王朝初立时以为其不过介妇人,后来太祖骤然崩逝,新帝即位,朝政能安稳过渡,诸王之乱得以平定,虽有陛下和靖安侯功劳,但京师稳如泰山,却是太后之功。”
任安乐回过神,笑道:“不知太后竟有此渊博之识,时有些意外,相爷勿怪。”她略停顿,然后道:“刚才听相爷所言,帝氏族于大靖有大功,若是当年禅让
任安乐挑眉,“想不到右相对太后如此推崇。”
“就事论事。”右相颇为凝神,神情郑重起来,“太后出生北方大族郑家,自小熟知经纶,又有建安侯府外戚之力为其护航,有此能力不足为奇,不过……恐怕若是太祖在世,也会对太后很是意外。”
“哦?为何?”
右相抓抓胡子,“听闻当年韩家老族长为长子择嫡妻,选中郑家小姐是因其知书达理,温婉柔顺,贤德之名天下知,怕是太祖临至驾崩,都以为太后性子便是这般。”
右相话语格外意味深长,任安乐却听得很是明白,若真只是柔顺胆小,那位又怎能踏着后宫尸骨,路走到如今母仪天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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