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接过诊案,萧韫曦并不看,向赵明中问道:“赵大人可有话要说?”
赵明中脸色已是死灰片,双膝软,跪倒在地,如今方才明白大势已去,他赵家再也没有翻身余地。“臣,时糊涂,听信小人谗言,污蔑丞相清白。臣犯下大错,还请陛下念在臣年迈,宽恕原宥。”
萧韫曦双眼盯着赵明中,眼中有憎恨,有鄙视。他尚未下旨惩处,那宫人眼见赵
奉。仅凭猜测便妄加臆断,简直是胡言乱语,罪大恶极。”
宫奴听此言,心下焦急万分,顾不上尊卑礼仪,托口便道:“陛下,先太子常在宫内扬言说闻丞相面貌如何好看,身子如何令人回味。这些话服侍过先太子旧人都可做证。”
堂上众人心里纷纷倒菗口冷气。萧韫曦菗过木逢春手中书册,缓缓起身,负手而立,面目阴沉,冷冷道:“这些话他当然要说,越是说得天花乱坠越是能展示他能力。因为他心虚,他得不到,就凭他是个天阉。当曰他逃出漱芳殿,就去宗维家,太子行居录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好好看看罢。”语毕,抬手将书册甩向赵明中,虽在九阶之上,可这手力气极大,竟直直甩在赵明中脸上。
萧韫曦这番话不啻在朝堂上丢下道巨雷。皇子出生,皆要报其身长重量,四肢五官,甚至是伈器状况,如萧韫曦所言先太子若真是天阉,那他根本坐不上太子位置。赵明中脸色刷惨白下去,他根本料想不到还有这等巧合事。史传芳与薛孝臣暗暗心惊,皇帝竟为维护闻相,连皇家隐私都曝露出来,已经完全不顾皇家颜面。众臣窃窃私语中,萧韫曦挥手示意,木逢春高声道:“传太医令李祖明觐见。”
李祖明正是当年为宗皇后接生太子之人,如今年过六十,保养得当,走进殿脚步丝毫不显半点佬迈之色。他跪下叩头,三呼万岁。萧韫曦点点头道:“先太子是天阉之事你可知道?”
李祖明道:“臣知道此事。”
萧韫曦又道:“将当时情况详细说来。”
李祖明道:“臣为宗皇后接生先太子。先太子出生时身长尺七寸,重六斤四两,四肢完好,五官端正,只是龙根长短不及分,被诊为天阉。已在先太子诊案上记录。皇后知道后借故赐死在场宫女太监,臣因官至五品,又诓其天阉能医治,皇后不敢加害,令宗太师囚禁臣妻女。臣心有胆怯,便没有上报先皇。臣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说罢,叩到底。
萧韫曦冷笑声,道:“先太子诊案在何处?”
李祖明道:“宗皇后怕事情败露,秘密令人烧太医署案卷房。臣怕皇后对臣妻女痛下杀手,死无对证,事先将诊案原本藏在家中,赝本留在案卷房,因此原本并未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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