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足的,陈木潮愿意让他亲已经很了不得,要是没有几小时前不算清楚明白却心照不宣的情感表达动作,姜漾是万万不会说出“你又不亲我”,此类嗔怪的话的。
然而陈木潮后退一步,看着他,问:“我为什么要亲你。”
好像亲吻姜漾触犯人生大忌,意乱情迷之间逗弄姜漾是姜漾一人的臆想和美梦。
接下来的话,陈木潮说得很熟练,语速也很快,让姜漾觉得他像是自己早已在心里想过不少遍了,腹稿换
没有偏差的每一步都是今日局面的因,姜漾站在南海湾的海滩上,远处警示游客不要下海游泳的漂浮物明明灭灭,他看得模糊,觉得这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谁都怨不得。
而陈木潮对他说“我不问”时,带着专属于陈木潮的冷漠,让姜漾觉得说是他体贴姜漾的想法,不如说是陈木潮偷懒,根本就没有兴趣。
“你真是……”姜漾真心觉得陈木潮无情得要命,虽说他不是没见过,但见识一次难受一次。
姜漾不想再纠结陈木潮想不想问的话题,便转了一个,控诉他:“你安慰人都不会。”
偏偏还拿他没任何办法。
姜漾的诉求同样简单。
他要姜哲驰不再联系陈木潮以及与陈木潮有关的任何人,作为交换,他会给姜哲驰一笔他急需的钱。
“你要多少。”姜漾习惯了,从前姜哲驰也是这样和代绮要钱的。
并不是没想过反抗,报警没用,姜正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代绮不愿意离婚,姜漾所能做到的最好,也就是那把水果刀。
但这远远不够,满足不了这只吸血的蛭虫。
陈木潮不仅无情,还十分小心眼,姜漾说他不好,他就将覆在姜漾脸上的手拿下来,并不大走心地否认了,说他没有不会安慰人。
“你想怎么被安慰。”陈木潮抱着手臂,看起来有些求知地追问。
陈木潮现在是不好接近的,至少没有像在出租屋时脱了上衣,把姜漾压在墙角时那样近的距离。他的手臂横在胸前,站得也远了些。
但姜漾最擅长的就是勇敢和尝试。所以他又靠了过去,就算陈木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还是自己制造后,虚无地抓住了。
姜漾亲吻陈木潮的嘴角和嘴唇,起先并没有获得回应。
姜哲驰说:“儿子,你捅了我一刀,我现在伤口还疼得不行。”
这是事实,但姜哲驰就是有把事实添油加醋说得夸张的本事。
姜漾拿住手机的手颤抖着,但仍平静地重复:“你要多少。”
姜哲驰说了一个数字,姜漾没有过多犹豫,便同意了,随后手机里接收到了姜哲驰发的无法追踪的新卡号。
二十三年顺风顺水的生活,姜漾自认为每一步都走得没有偏差,直到真正出了问题,方意识到自己弱小得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