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木潮半阖着眼,认命地仰头抵在墙上消化姜漾的怒火,“卧室矮柜里,第二个抽屉。”
姜漾松手转身,陈木潮就在他后面不咸不淡地开口:“站得稳吗?”
“……”
人没说话,但关门声音很大,玻璃差点震碎。
重新帮陈木潮缠上干净的绷带已经过十二点,他的状态很不好,伤口果不其然发炎,红肿严重,拜他让伤口沾水的壮举所赐。
其实陈木潮完全没告诉他任何有利之处,只是残忍地掀开事实的遮羞布,反复提醒他和自己在一起没有好处。
姜漾走神不起身,陈木潮把他从地上捞起来,姜漾趴在他因为高热双重刺激而,bao出青筋的小臂上,抬手将淋浴喷头关了。
“不开窍的难道只有我?”姜漾凑过去贴陈木潮的额头。
“要是我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烧死?”额头上一阵滚烫,姜漾移开一点,边用嘴唇碰他边说话。
“你要我放过你,说我不开窍,自己半推半就,难道就很坚定么?”姜漾一边与他做尽亲密事,另一边摸到他身上的绷带。
陈木潮“嗯”了一声,掐他的力度却更狠了些,好像无所谓姜漾是不是故意,一律当作故意罪论处。
………
………
窗和门都紧闭着,蒸汽与所有情绪全部挤在逼仄的一出。
姜漾喉咙很疼,像是有针细密地戳着,淋浴间升腾起的水汽排挤氧气,获得新生之前所受苦难也只是一瞬间。
陈木潮撑了太久,躺到床上时人已经有点失
陈木潮被失血和高热弄得头昏脑胀,精力只分出来听姜漾说话,没太注意他的动作,腰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才发现姜漾趁着讲话的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帮他把糊在身上的绷带扯了下来。
可能只是为了让陈木潮好受一点,姜漾问完话也没有一定要获得答案的样子,嘴角往下,抿得很紧,用陈木潮原本围在腰上的浴巾沾了水再拧到半干,帮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除了腰上的口子,陈木潮身体其它各处还有些淤青和擦伤,姜漾用指尖去碰他肩膀上的一块青紫色的淤血,细细摩挲了一会儿,猛然往下按。
陈木潮皱了皱眉,呼吸急促半口气,没阻止他。
“医药箱有没有?”姜漾按着他的肩膀,面无表情地问。
呼吸一滞,姜漾并非排斥,而是被刺激到做出的下意识生理反射。他往后退了一点,没想要抽身,但陈木潮反应很大,掐着他脸颊两侧,另一只手的手指封住他的嘴唇。
“咽下去。”陈木潮说。
几乎是命令。
姜漾仰视陈木潮,被他按着的喉结滚动,然后陈木潮冷冷笑了下。
“我早就告诉过你利弊了,”陈木潮放开他,将控制水温的开关往右拨,水温变低,说:“为什么还是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