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让姜漾动弹不得的力度,陈木潮狠狠地握着他的手腕,抬起来,姜漾的手掌一下子使不上劲,烟头掉在皮质的沙发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露出沙发内塞的柔软的纤维物。
姜漾没什么心理负担,指根有一点点刺痛,笑着说:“这样够不够?算我的道歉和赎罪。”
罪哪有那么好赎,那个戒指姜漾戴到宴会结束就摘下来了,尺寸十分合适,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一般,摘下来的时候连痕迹都没有。
陈木潮捡走了烟头,甩开他的手,嗤笑一声,听不出情绪。
“疯狗。”
陈木潮点点头,姜漾就说:“知道了。”
陈木潮还没明白他到底又知道了些什么,就看他拿着烟身,将烟头用力地戳上自己左手无名指指根的皮肤。
这也是姜漾第一次尝试,他从前在国外医院的精神科做检查时,恰好听到有两位患者之间的谈话。
他们看起来关系不错,大约是病友这样的关系,坐在给等号码的患者提供的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小声地讨论一些事情。
姜漾听力很好,就坐在他们后面,不小心听见了。
的味道。
“你当初去深圳找我了,是不是?”他问陈木潮,但并没有看他。
陈木潮应了一声:“嗯。”
他又问:“看见了什么?”
姜漾隐约记得,订婚宴的举办地点在一处环境幽静的郊区山上,仪式用的舞台和嘉宾席都设置在露天下,青草长得很高,非常茂密,人工养殖的鲜花有各种品类,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他把烟头扔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在一旁坐下来,暂时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图。
姜漾盯着他看
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回忆自己的经历,说:“我从前重度抑郁的时候尝试过自残,比如用刀划伤自己,用燃烧的烟头烫自己,都是很痛的。”
另一个人马上关切地问他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那人的声音很乐观,听起来也很轻松,他说:“经过我的医生的治疗,已经好了很多了,伤口早都不疼了。”
如今这招被姜漾拿来对付自己,也对付陈木潮,他发现好像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疼。
烟头由于他过于用力的动作,在指根的皮肤处按出一个往下的弧度,姜漾没看陈木潮的反应,但很快就感受到来自外力的干扰。
是看见了什么,华丽的场地,精致的糕点,并不走心的誓词,姜正嵩虚伪的和蔼,还是被花香吸引的蝴蝶。
陈木潮几乎没有犹豫,他说:“看到你们交换戒指。”
简单的银环,充满谎言的钻石,还是套住自由的枷锁。
姜漾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烟灰往下掉了一截,他拿烟的姿势很奇怪,并不熟练地用手指夹着,看起来像学生学坏了,用拿水笔的姿势欲盖弥彰。
“左手无名指?”姜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