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P市的时候宋辞来动车站接他们,看到还尊尊敬敬地喊了人,只当她以为学生接老师很正常。殊不知容闻良早忍不住同她炫耀过,他的小太太怕他热怕他颠簸,主动要来接他回家。
顾连芩心疼宋辞,没有当场对前夫发作,晚上就给容闻良打了电话。
“如果当年我们不幸有个孩子,应该比小宋小不了多少年纪……你这么大岁数鬼迷心窍,怎么对一个孩子下了手!”
“小宋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妈妈,本来可能就有点恋父情结,你仗着身份对他好他容易产生依恋没错,但十年过后你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现在能给他什么承诺?!”
最有资格这么说容闻良的人除了宋辞父母,也就是顾连芩了。他不能像对杨河陈行简一样一句话交待过去,原本宋辞的决心与坚定像一块浮板,能够把他从水里湿淋淋地打捞上来,现在顾连芩的责备把他又摁了回去。
十月份中旬容闻良到学校进行研究生面试,正好碰上了来学校处理事情的顾连芩。
顾连芩早从各方小道消息听说过桃色新闻,对他和自己学生在一起的事情微微惊讶:“老牛吃嫩草啊,哪一届的小朋友?”
他淡然地笑了笑,“今年刚毕业。”
十年相处她算是了解前夫,容闻良做事一向极其有分寸感,大大方方并不把事情捂着,应该是确实很喜欢。只是容主任这样没有生活情趣的男人……很难想象能和小了十多岁的学生处得来。
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吃了顿午饭,容闻良谈起自己这两年的规划,顾连芩皱着眉问:“小朋友不会嫌你天天谈工作吗,跟你吃饭无聊得一如既往。”
……对与不对,该与不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斟酌不定,他谨守分寸,可宋辞醉时说喜欢他,梦里说老师别不要我,为他伤心为他难过,都实实在在动摇了他的心。
“我会把他的名字写在
正在吃面的容主任险些噎住,在他看来和小心肝聚少离多,一周只有三天见面时间,偶尔周末出差半个月见不到人,常常把时间耗在床上……说的自然都是体己话。
何况不爱听的宋辞总要撒娇蒙混过去,然后尽捡些有趣的事情说,让他自然而然忘了话——小心肝把他的日子一同过得有声有色,叫人成天记挂。
“他一个人能把两个人的话讲完,”容闻良浑身散发出迟到了二十年的恋爱气息,“也很会拿捏我的脾气,饭桌上可能没有我开口的机会。”
成熟男人毫不掩饰心里的感情,顾连芩是替他高兴的,他们的婚姻颇为失败,但很适合当朋友。容闻良孤身只影许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喜欢的人,不论怎样都是一件该祝福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另一个主角竟然是几百个学生里她曾经记住名字的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