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给廖师傅吗?”掌柜嗔道。
廖师傅在边兀自静静喝茶,鼻观口口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重六忙把手在衣服上蹭蹭,将香囊拿起来,左看
其他人眨巴几下眼睛,但谁也没吱声。
廖师傅闲闲地问,“东家,您今晚要出门?”
“是啊,会儿吃完饭,小舜你去帮备下马车。”
“啊,好!”小舜乖乖答道。
重六帮掌柜盛碗面递过去。掌柜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将面条送进嘴里。鉴于掌柜吃得文雅,满桌人也在吸溜面条时候有所收敛,不像刚才那样热火朝天。
朱乙把店外头灯笼熄,细细关上门上锁,回头看重六还在柜台后算账。这时候廖师傅、福子和九郎三个人也都出来,端着后厨开小灶做晚饭,把两张饭桌拼在起。
“六哥,今天有血脏面哎!”朱乙看眼饭桌上摆上大瓮黏糊糊红叽叽面条,兴奋地叫到。
槐安客栈里大家都很喜欢吃血和内脏,比如血羹,血肠,猪肚猪肝猪脑,鸡胗鸡心等。重六平日里其实是不大爱吃,总觉得腥味有点大。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看到那瓮子里热乎乎飘着猪血肠和羊血块面条,就觉得嘴里唾液成倍分泌。
他匆匆忙忙算好账,把钱柜锁好,跑到桌前坐下。小舜又在那边多拿只碗把自己那份面条分出来些,留给他那位看不见“高个子姐姐”。
廖师傅喝口茶,张罗道,“都赶紧开动,难得开荤,凉就不好吃。”
别人吃得快,纷纷抱着碗跑去厨房洗碗。最后桌上就只剩下掌柜、重六和慢悠悠喝茶廖师傅三人。掌柜忽然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推到重六跟前。
枚香囊?
用孔雀绿色锦缎为底,金丝线绣成细腻兰草图案,鼓鼓囊囊地用姜黄色璎珞结封口,弥散着若即若离幽香。
重六忘记嚼嘴里东西,傻乎乎地看看香囊,又看看掌柜。
祝掌柜啧声,”拿着啊。“重六咽嘴里面条,“给?”
重六不客气地舀大碗面条,和其他人起吃得呼噜呼噜热火朝天。那面条中带着股难以言喻血香味,原本嚼上去有点怪异软脆血肠口感现在也变得十分带劲。
“廖师傅,今天做什好吃?”
掌柜慢悠悠地从中庭溜达进来,穿着席月白交领长袍和件黛青色绣着玉兰花鹤氅,头发也梳得整齐架着簪子,显然是要出门打扮。
重六赶紧站起来想去搬把凳子来给掌柜坐,掌柜却按住他肩膀,指着重六正坐着那张长木条凳子侧位置说,“就坐这儿吧。”
重六不知道为何有点紧张,往旁边挪挪让出位置。掌柜就这样和他坐在张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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